萧寒想了想，轻声道 : “第一次是亲眼所见，第二次是感觉。”
练凝霜才不会相信感觉这种鬼话。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挪开，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二次在迷雾鬼林的情景，那时候她不但亲自查看过萧寒的身体状况，而且还给他输过真元，所以她很清楚，以萧寒当时的状况是不可能知道是她救了他的。
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萧寒，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这个人不但认识你，也见过我。”
萧寒眉头微蹙，他没想到自己一时激动、嘴快，竟然给自己留下了难题。
小白和萧青青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存在，所以此刻他除了沉默，一时间根本给不出任何解释。
“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正当他难堪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练凝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否定了她自己前面的猜想。
他虽然不知道练凝霜后面半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练凝霜一定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小白和萧青青的秘密，这个世界上暂时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不过既然练凝霜自己认为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他也就没必要再去纠结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了。
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却是抬起头看着练凝霜绝美的容颜，微微的一笑。
他知道眼前这位人如其名，外表冷若冰霜的练师姐，其实她的内心与他一样，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温暖。
练凝霜俏眉微微皱了皱，一时也没有再开口。
风楚阳看着眼前相互对视的俩人，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突然觉得，他的师尊让这位只有筑基境的地门弟子与这位金丹境大圆满的天门骄子待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荒诞。
他心中不禁感慨，他所见所闻之人虽然远胜他那位常年闭关的师尊，但是单论观人识人，他还是远远不及啊！
“既然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那么老夫也就不打扰二位了，接下来该怎么相处，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就是。”
风楚阳摇了摇头，最后朝萧寒和练凝霜看了一眼。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直接消失了。
“我虽然不喜欢你，也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会突然收你为徒，更加不明白师尊为什么非要让你跟着我，但是我会遵从师命。” 风楚阳走后，练凝霜的神情再次冷漠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寒，淡淡的说道。
萧寒揖手为礼，诚挚的致谢 : “多谢师姐。”
“你不用谢我，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之所以遵从师命完全是因为我不想让师尊他老人家不高兴，师尊很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意思，尤其是他信任的人。” 练凝霜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短暂停留了半息，然后冷漠的转身。
听着这番话，萧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神情凝重的说道 : “我知道。”
“还有。” 练凝霜面对着一排青竹。
她根本没有回头，一边清理着青竹上的枯叶，一边冷漠的出声 :“我虽然会遵从师命，但是你若是想要好好的跟着我，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我宁可等师尊出关的时候亲自去领罚，也不会带着你这个累赘。”
萧寒眉头微皱 : “师姐请讲。”
练凝霜说道 : “第一，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外面，每次与我说话的时候都不要看着我的脸，更不要盯着我的眼睛，我很不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神。”
“第二，外出的时候一切都得听我的，你可以有发言权，但是没有任何决定权，记住是没有任何决定权，哪怕我的决定是错的，你也只能保留意见。”
说到这里，练凝霜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片刻之后，旋即转过身，淡淡看着他，然后冷嘲的说道 : “第三，从今以后这 ‘素清’ 院内的一切杂事、卫生都由你来做。”
“嗯？” 萧寒听到这里的时候，愣了一愣。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练凝霜，不明白练凝霜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前面两个条件他还能理解，可是这第三个条件他就不太明白了。
什么叫 “素清” 院内的一切杂事、卫生…？
这 “素清” 院就他们两个人，还有什么杂事可做？还有什么卫生可搞？
练凝霜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他，冰冷的目光之中微微流露一丝得意的情绪，毕竟她也才二十出头，年纪不大，除了冷漠之外，暂时还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不过她冰冷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说道 : “从今以后，院中的这些青竹，我不想看到它们的上面有一片枯叶。”
萧寒深深的怔了一下，本能的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满院的青翠。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干嘛这副表情？” 练凝霜看了他一眼，俏眉微蹙 : “你不愿意？”
“我愿意。” 萧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应道
他不想辩驳什么，毕竟寄人篱下本就身不由己，再说往后他在修炼上可能还要仰仗这位天赋同样惊人的师姐。
更何况他的修为与这位师姐相差甚大，往后一同外出历练的时候更是少不了会麻烦人家。
练凝霜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 “既然愿意你还愣着干嘛，今天可是第一天，这些青竹上的枯叶可有不少，你若是不想弄到三更半夜的话，赶紧动手吧！”
“是。” 萧寒应声，面无表情的走向其中一排青竹。
“你小心一点！” 看着萧寒毛手毛脚的样子，练凝霜当即叫了起来。
接下来她又说了一句几乎要让萧寒吐血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