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沙妖歼灭战之前,在郡司府誓师宴上,胡顺唐曾当众请求贺大人将鱼骨剑借用,因为有传言称鱼骨剑可以斩杀沙妖,但被贺大人当众拒绝,说那只是传言,鱼骨剑是他家传宝剑,不能借给外人,当然,他也认为自己是官,不宜出战。
不过,奇怪的是,之后没多久,那个叫刑术的人却在战场上拾荒的时候,捡到了贺昌龙的鱼骨剑,而且还带着剑来找到了安望海,希望安望海可以帮他引见贺大人。
安望海又将当时引见刑术给贺昌龙的细节告知。
尉迟然听完后道:“鱼骨剑有两柄?”
“属下不知道是不是有两柄,”安望海摇头道,“但是,据说贺家的鱼骨剑只有一柄,怎么会出现雌雄呢?”
尉迟然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将鱼骨剑偷走,带去了战场,而这个人就是胡顺唐?他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呢?如果鱼骨剑真的可以斩杀沙妖,估计贺昌龙也不会藏着掖着吧?如果不能斩杀沙妖,那么胡顺唐偷剑放在战场之上,这个举动算什么意思?”
安望海道:“大人不知道鱼骨剑的来历?”
尉迟然道:“不知。”
安望海露出怀疑的神情:“这鱼骨剑是太祖皇帝赐给贺家的。”
尉迟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自己露馅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道:“这么说,胡将军是想构陷贺大人?”
安望海立即道:“我不知道,小人只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不敢胡说。”不过,安望海的确是怀疑起了尉迟然,身为皇族,竟然不知道鱼骨剑的来历?
一顿饭在两人的交谈中结束,结束后,安望海要留尉迟然住下,被尉迟然拒绝,他觉得眼下自己最好是去郡司府,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那么自然要从那里开
始调查,只不过,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不如将错就错?
晚宴后,尉迟然路过还没散的集市,听到集市之中有个说人在说开国皇帝的事情,那一口一个尉迟太祖吸引了尉迟然的注意力,他站在那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这个国家的皇族姓尉迟。难道说,这些人将自己当做是从京城来的皇族了?
想到这,尉迟然笑了,但转念一想,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世界,冒充皇族那都是杀头的,自己若是被发现,那么就完蛋了,这个游戏也就结束了。可现在骑虎难下,要想查案,就得有身份呀,难道要继续假装下去吗?
既然要假装,就得了解皇族,要了解皇族,光是在大街上打听还不行,还得去查查资料。
于是,尉迟然先是偷偷找到了说人,拿了点钱给他,让他给自己讲讲他所知道的皇族的事情,说人见钱眼开,也不知道尉迟然是谁,便开始一顿讲,但所讲的和说的差不多,尉迟然估计,这话里有一成是真的就不错了。于是问,上哪儿可以查到皇族的资料?
说人大惊:“兄弟,查皇族的资料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尉迟然闻言大喜,这么说,除了去京城之外,其他人也不容易知道皇族的消息,但是,自己总要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吧?思来想去,尉迟然想到了一个歪门邪道的法子。
尉迟然直接去了郡司府,敲开大门后,丝毫不客气的要见贺晨雪。
贺晨雪很快走出来,问:“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尉迟然一脸严肃地道:“我要向京城去信。”
贺晨雪问:“为什么?”
尉迟然故意道:“我没撒谎,我是真的失去记忆了,我只能想起来一点点事情,所以,我必须写信去京城询问,京城方面会知道我是谁。”
贺晨雪道:“好呀,你要写什么?”
“内容保密,”尉迟然上前道,“
我自己来写,不能让旁人看到,写完后马上寄出,信多久能到京城?”
贺晨雪算了算:“驿站传递的话,最快三个月,不过那是以前。”
尉迟然问:“那现在呢?”
“现在用天鹰传信,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吧。”贺晨雪转身道,“跟我来房,你写,我等,写完了我陪你去天鹰阁。”
贺晨雪领着尉迟然去了房,进去后,贺晨雪就一直站在角落中看着尉迟然。尉迟然则拿着纸和笔开始装模作样地写起来,写之前他故意看了下周围,因为不知道这里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写法,桌子上全都是毛笔,而自己又不会用毛笔,知道大概怎么握,于是握住之后,在纸上胡写一通,翻来覆去就写了三个字——我是谁。
尉迟然并不知道,此处就是案发现场,也就是贺昌龙遇害的地方,而贺晨雪领他来,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是凶手,他来到这里必定会露出什么破绽,可是,至今为止,她没发现尉迟然有什么反常之举。
贺晨雪看着奋笔疾的尉迟然心想:要不这小子不是凶手,要不他就是个很高明的凶手。
尉迟然写完后,将纸折叠起来,叠成小豆腐块,然后道:“写好了,走吧。”
贺晨雪也不多话,领着他出门,走过几个庭院后,来到一处高塔之前,然后吹响口哨,随后从上方跳下来一人,此人黑衣黑裤黑头罩,见到贺晨雪后跪拜:“大人。”
贺晨雪伸手拿过尉迟然叠好的所谓的信:“这个,马上用天鹰寄出去。”
那人接过信之后,直接摸出一个拨浪鼓摇晃起来,随着拨浪鼓的声音响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塔内钻出来,直接一跃而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然后发出咕咕声。
这东西不是飞下来的,而是砸下来的,而且看样子摔得不轻,不仅尉迟然傻眼,贺晨雪和那黑衣人也都愣住了。
这是演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