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丹玛,丹玛留着长发,并将长发盘起,皮肤黝黑发红,看起来十分强壮,特别是那双如鹰一样的眼睛,给尉迟然第一时间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丹玛转身又说道,“我在上面有个简易的帐篷,是以前科考队留下来的营地。”
奇怪的是,峭壁上方的寒风却没有峡谷中那么大,只有些微风刮来,但碰在脸上却有点像是刀片划过一般。
顺着那条崎岖的并被封冻的小路朝上走了不过几十米,就看到了丹玛所说的营地,可营地也基本上被毁得差不多了,只能从地上留下的固定桩判断,以前这里至少有大小五个帐篷,最大的足以容纳七八个人,最奇怪的是帐篷外还挖了
不少如战壕一样的深沟。
丹玛见尉迟然看着那些深沟,便解释道:“这些壕沟是避风用的,这里会时不时刮狂风,人要是不躲在里面都会被吹走。”
现在尉迟然算是明白那些帐篷是如何消失的。
丹玛领着两人来到一块巨石后面,后面立着一个不大的帐篷,打开帐篷门帘后才发现,里面是个六平米半人高的坑,坑下面堆满了各种杂物,中间还挖了一个放置篝火的深坑。
丹玛让两人进去后,自己则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这才返回,进帐篷后先是往篝火坑里扔了一块木炭,这才道:“我要是晚去十分钟,你们俩都死了。”
贺长卿道:“我先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徒弟尉迟然。尉迟然,这就是丹玛,你应该叫丹玛叔叔。”
尉迟然赶紧道:“你好,丹玛叔叔。”
丹玛很冷漠,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了一眼尉迟然,连点头示意都没有。
贺长卿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面是什么地方?刚才那些冻尸是弱郎吗?”
弱郎就是藏区对行尸的称呼。
丹玛摇头:“不是,弱郎没有那么凶猛,刚才袭击你们的东西叫的嘠隶,汉语的意思就是尸兽。”
贺长卿不解:“尸兽是什么?从未听过。”
丹玛心有余悸地朝着帐篷口看了一眼:“我半个月前,去了雅鲁藏布江沿线,我原本是去找红鹰的。”
贺长卿问:“真的有红鹰?”
红鹰是一种藏区传说中的鸟类,形体如鹰,但羽毛却是火红色的,只在清晨和傍晚出没,在吐蕃的历史献中曾经对这种鸟有记载,清末时期也有人声称见过,藏区很多人都坚信红鹰是存在的,而且认为那是吉祥的象征。
丹玛点头道:“我一直坚信红鹰是存在的,而且红鹰只出现在雅鲁藏布江沿线
,我之所以去,是因为有人目睹了红鹰的出现,而且不止一个人。谁知道,我在那里没有找到红鹰,却遇到了一个联合科考队。”
“联合科考队?”贺长卿下意识看着地上的那些杂物,“这个营地也是他们建立的?”
丹玛道:“没错,当时他们在雅鲁藏布江一带寻找吐蕃古王国的遗迹,但这个遗迹事关原始黑教,我假装不知和他们交谈,发现他们来自欧洲好几个国家,其中也有中国人,但主要是翻译……”
近几年,有很多犯罪分子都打着科考队、冒险队的旗号进入藏区,有些甚至分批行动,分头深入腹地之后再会和行动,所以,丹玛很警惕,但在攀谈和观察之后,他确信这些人应该不是伪装的,毕竟他们很专业,而且知道保护环境,仅仅只是想做研究。
因为这群人有向导,也不知道丹玛的真实身份,双方只是短暂走了几天后就分别,丹玛返回之后就接到贺长卿的电话,于是决定放下其他活儿,安心在家等贺长卿的到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群科考队却径直去了甲过。
尉迟然插嘴问:“丹玛叔叔,我们来的时候,途径了一个村子,若不是提你的名字,我们都过不来,科考队那么多人,是怎么通过封锁的?”
丹玛有些为难,迟疑了好久才道:“村子里出了叛徒,是个叫泽仁的小伙子。泽仁以前去过大城市,所以,心态发生了改变,他认为钱很重要,他需要钱,科考队就是他悄悄领进去的,最重要的是,他是村里第一个发现尸兽的人。”
古言村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担任起了守护甲过的重任,传闻他们的祖先是从前吐蕃国的禁卫,被精挑细选出来守护此地,世代相传直到今天。按照古言村的规矩,每周每家都至少要派一个人进入甲过巡视,具体的任务就是,太阳升起之后进入甲过,落山之前离开返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