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南城内靠近城墙那一片民房,早已经在这十几天的炮击中,被联军炮弹炸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其中一些废墟中的门、窗、房梁和桌、椅、床铺等木制品,还在冒着袅袅青烟,甚至一些废墟中的木制品还有火焰在闪烁。
这里,应该是在今天联军炮击中,再一次遭到殃及。
随着废墟中毫无征兆地突然暴起一连串耀眼的白色闪光,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手榴弹爆炸声传来。
滕氏手榴弹的装药量足足有500克,爆炸威力不亚于小口径炮弹,密集的滕氏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波,不仅可以撕碎人体,更可以驱散烟尘。
这一阵手榴弹爆炸后,借助爆炸闪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被高高抛的日军士兵和他们的残肢断臂,还有被炸飞起来的枪支。
爆炸闪光中,滕毓藻也终于看清,在那片废墟中,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大群日军士兵,这些日军正不顾伤亡地拼命冲进废墟,借助废墟中的残垣断壁掩护,向几十米外的三团官兵组成的环形防线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殊死猛攻。
由房屋、街巷、院落组成的看似单薄的三团街区防线,却有着强大的韧性,虽然个别区域已经出现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可三团防线中众多火力支撑点打出的密集的交叉火力,很快就把日军突近部队的后路截断,让日军的援兵再无法顺势突进。
而少数突进防线内的日军,毫无疑问很快就会成为三团战士们的刀下鬼。
看起来,果然是日军炸毁了城墙,然后又不遗余力的拼死猛冲进来,很可能就是这群穷疯了又抢到甜头的东洋矮子,为了贪图盐务署里的那大笔银子,才不惜代价拼命抢先冲进城的。
滕毓藻在心中冷笑着,又将望远镜镜头对向南城墙东南角的位置。
此时,城墙东南角的烟尘已经变得稀薄起来,城墙那里的情形已经可以看清楚了。
只不过,那里的景象让早有心理准备的滕毓藻,也不由吃了一惊。
望远镜视野中,滕毓藻的视线已经可以毫无阻碍地越过城墙的位置,看到城外,因为那一段足足有四十多米长的城墙已经坍塌成一片废墟,两侧各有五十余米的城墙虽然还没有坍塌,可也歪歪扭扭,再命中几发炮弹也就会倒塌。
眼前的景象让滕毓藻不禁暗暗庆幸自己的决定很及时!否则还在城上以及城下避炮的大量三团战士,都会不可避免地被炸死、炸伤,又或者被飞起的砖石砸死、砸伤,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猛烈的爆炸活生生震死。
后撤部署的机枪阵地距离爆炸点的位置也很合适,不管是两侧城墙上还是城墙脚下的一人左右高的沙袋工事中,马克沁重机枪喷吐出的火舌都有一尺多长,其它星星点点的细小微弱的枪焰也随处可见,显然,他的部署起到的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正是由于这些部队并没有受到猛烈爆炸的严重波及和影响,当然被震伤或者被炸起的砖石砸伤、甚至砸中要害位置而导致死亡,也可能会有,只不过毕竟没有被直接炸到,这就是最大的胜利,这也是这些官兵们最大的幸运。
缺口处已经倒毙了大量的日军尸体,那些尸体层层叠叠几乎都要将缺口处填满,暗红色的血液同城墙坍塌产生的尘土混合在一起,让那一片尸体堆附近,满眼都是血红一片。
仅仅是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就死伤如此多的联军,这让滕毓藻都不仅暗暗咂舌,为了尽快破城,好更快地赶去京师解救还被围困在使馆区的列强外交官,这些洋鬼子可是下了狠心了!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惨烈的场景,也无法阻止联军攻击的脚步和破城让他们产生得亢奋。
大群黑色上衣军装,白色裤子的日军和穿着英军鲜艳红色军装上衣,白色裤子,头上包裹着头巾,还留着大胡子的一大群阿三兵,也参杂期间,正在缺口处蜂拥而入,向城内疯狂涌进来,甚至还有军官挥舞着他们手中的手枪和指挥刀,指挥着士兵沿着行将倒塌的两侧城墙的断口处向城上攀爬。
只不过,不仅是在缺口处爬城的日军还是阿三兵,都遭到了猛烈的迎头痛击。
那些刚刚爬上城墙的联军士兵,只要一爬上城墙,迎面就是一阵密集的马克沁重机枪的扫射,11毫米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子弹,打在头上,就好像一块激射而至的石头打在熟透的西瓜上一般,一发就足以将日军和阿三兵的头部打爆、打烂,然后这些看不出模样的尸体就会翻滚着落到缺口处的联军人群中,空中飞落的血水和白色的脑浆更会洒得下面的联军漫游满脸,让他们一个个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从城墙缺口处向城内疯狂涌进来的联军境况更加凄惨,他们还在缺口处时,就会遭到五百米外的几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凶狠扫射,炙热又密集的弹雨扫过人群,不断有成排的士兵被击中。
被带着强大动能的马克沁重机枪子弹击中,如果不是被当场击毙也会随既就被后面还在疯狂涌入的大群联军踩在脚下,活活践踏而死。
而从城墙废墟中跳到城内地面上的联军,瞬间就会遭到左右和正面三面重机枪的火力打击,冲进城内的联军顿时就会被疾风暴雨般的弹雨打的东倒西歪,甚至一些倒霉鬼还会被三面打过来的重机枪瞬间就撕碎,变成横飞的一块块血淋淋的血肉,成为肢体不全的一具破碎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