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长发和李显策、吴佩孚似乎都有话要说的样子,滕毓藻摆摆手。
“有什么话,你们就抓紧说,不要扭扭捏捏的,咱们的时间很紧,我又不是专搞一言堂的统帅。”
滕毓藻如此说,几人都有些不好开口,滕毓藻一指刘长发。
“在我的计划中,你的半个炮兵镇,就是咱们取胜的关键,你先说。”
由于不易运输转移的六个野炮营和那个唯一的重炮营都留在了潞州府,由刘玉枳指挥、
现在刘长发手中,只剩下山炮和迫击炮营,所以说,刘长发现在只有半个镇的炮兵。
被滕毓藻点将,刘长发再不迟疑,立即说道。
“大帅,我明白大帅选在凌晨开战的意思,那时老毛子被第八镇的骚扰折腾了多半宿,正是他们最疲惫的时候,许多人甚至是刚刚睡下,那时开战,一定会打得老毛子不辨东西南北,会取得意想不到的巨大效果。”
刘长发虽然也和李玉林、刘玉枳、李显策三人一样,都是滕毓藻的学生,甚至还是他起家的那一個营的老人,可刘长发同几人有一个最大的不同。
那就是刘长发对于滕毓藻始终有一种敬畏之心,这同刘玉枳、李显策那种忠心耿耿还有不同。
刘长发虽然不会如同刘玉枳、李显策两人那样,只要是对滕毓藻有好处的事,这两人无需滕毓藻说话,他们自己就会去做。
而刘长发更多的是,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随着滕毓藻对他的大力提拔栽培,这种情怀愈加深厚。
只是,即便这样,他对滕毓藻的敬畏感,还是挥之不去。
刘长发一边观察着滕毓藻的表情,一边斟酌着说。
“可是,既然大帅对炮兵镇的炮火寄予厚望,就不应该把时间定在凌晨。”
见滕毓藻并没有不满,相反还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刘长发轻舒口气继续说道。
“早在第八镇先期赶来骚扰老毛子时,我就把炮兵镇的所有参谋和观测手全部派了过来,对沿途道路的坐标进行了详细测绘。”
刘长发说这话时,李金昱频频点头认同刘长发的话,滕毓藻摆摆手制止李金昱后说道。
“不用你证实,青云的话,我是相信的。”
然后看向刘长发说道,“你继续说。”
滕毓藻的话,让刘长发的眼中充满感激的神色。
刘长发努力控制着情绪继续说道,“现在炮兵镇已经把包括古脑至石臼这一段路途,甚至直到涉县的沿途道路的坐标,都一一标记出来,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把炮弹大致打到道路上。”
“只不过。”
刘长发有些为难地说,“要炮击老毛子夜里的宿营地就不行了,老毛子夜里宿营,多半要选择沿途村庄或者地势平坦开阔处,就近实在没有合适的地点时,他们才会选择在道路上宿营。”
“只是如果老毛子不在道路上宿营,改在野地里,由于是在夜里,无法进行观测,炮兵镇也没办法根据已有的坐标测算出老毛子营地的射击诸元。”
“那样,在炮击时,炮兵镇就需要先打出照明弹,再进行观测和试射后,才能准确炮击,这就给了老毛子躲避炮击的时间,使咱们难以发挥出炮火的最大威力,无法给老毛子以最大杀伤。”
虽然刘长发说的有些绕口,可熟悉炮兵操作程序的滕毓藻却已经听明白了,他忽视了炮兵夜间观测存在的问题。
刘长发最后说道,“所以,我建议咱们的攻击时间,要延后一些,最好能在天色放亮,如果能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开始那就更好了,那就更好了。”
听完刘长发的话,滕毓藻没有直接表态,只是点点头,就看向李显策和吴佩孚,这两人刚刚似乎也有不同意见。
见滕毓藻看向他们,吴佩孚示意李显策先说。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