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询问潘金山后,滕毓藻才放开已经热泪盈眶的潘金山的手,要李金昱和左名扬立即汇报战场情况。
按照李金昱和左名扬的说法,现在李金昱的第八镇,正在河谷中集中俘虏和清扫残敌打扫战场,据他估计,在总攻中,击毙和俘虏的联军约有六万人左右。
通过对抓获的联军军官审讯得知,其余洋鬼子早在两小时前,就已经开始逃跑。
逃跑的联军正是通过涉水渡河的方式逃走的,他们先是在几字弯附近第一次渡过清漳河,然后,联军为了避开对岸的前锋军部队的视线,并没有继续涉徙渡过转了一个弯又回来的清漳河。
狡猾的联军,在几字弯中间沿河西行到山脚下,又下行了两三里,才开始再次涉悉渡河,上到清漳河东岸。
只是,联军的逃跑最终还是被吴佩孚察觉到,联军的后续逃跑部队在渡河时,遭到第五镇的顽强阻击,有两万多联军被堵在山脚下的狭长地带,无法继续渡河。
刘十九和李显策率部赶到后,就跟着逃跑的联军追了下去,下游还在响着的密集枪声,就是第二镇在消灭被堵住的两万多联军,从枪声判断,现在应该是他们正在清剿残敌。
而刘十九,并没有和被堵住的两万多联军纠缠,在李显策率部赶到后,他就带着第四镇脱离战场,涉悉渡过清漳河,会同吴佩孚第五镇部分部队,已经去追击逃跑的联军了。
听说刘十九和李显策率部涉徙渡河追击逃敌,滕毓藻不有有些担心起来,现在的气温可还是零下呢,这一仗下来冻伤减员恐怕不会少,这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看出滕毓藻的担心,左名扬说道,“大帅放心,刘镇统说了,只要跑起来,不会有多大问题。”
虽然滕毓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他也无奈,军情紧急,实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按照左名扬估计,正在河谷中南逃的联军,应该还有五到七万人之多,甚至也可能会超过八万。
有些遗憾的是,根据审讯得知,联军留在最后的部队中,只有日军第九师团和第八师团一部,而且,在前锋军发起总攻后,第九师团长和所有联队长及以上军官,已经渡过了清漳河逃跑了,河谷中抓到的日军军官,最高军衔的,也只是中佐大队长级别。
俄军的情况同日军差不多,俄军只留下五个团,交给日军第九师团统一指挥,抓到的俄军最高级别军官,也只是几个中校团长。
也就是说,即便被吴佩孚堵住了一部分联军,逃出包围圈的联军最少还有六七万人,甚至也可能更多一些,这些人如果逃出去,滕毓藻一战消灭日俄联军的设想,就算失败了。
好在刘十九很果断,已经渡河去追击了,否则不管是东达、西达,还是合漳那里,都有可能堵不住拼了命要逃跑的联军残部。
对于前方战事十分担心的滕毓藻,不敢多加耽搁,对左名扬说道,“你留下帮助第六镇救治伤员,清理、收容俘虏和打扫战场,然后押送俘虏和缴获赶去合漳。”
又对李金昱说道,“立即和第六镇移交俘虏和相关事宜,然后率部追赶上来,随我和和炮兵镇尽快南下,追击逃敌。”
虽然滕毓藻心急似火,甚至一度也想着要率部涉徙渡河追敌,可即便他能下得了决心,炮兵镇也无法跟上,炮兵镇如果想要渡河,必须要架设浮桥,否则七个营的山炮就要拆散才能够渡河。
最终,滕毓藻还是放弃了走捷径的想法,带领炮兵镇,点起火把,经由匡口南下。
在经过匡口时,滕毓藻见到了得知滕毓藻率部赶来跑下山来的吴子佳。
吴子佳也是滕毓藻在北洋武备学堂解救出来的学生,滕毓藻免不得又嘘寒问暖了一番。在得知,虽然第五镇在匡口伤亡惨重,可他们也在匡口击毙日俄联军五千多人后,对于负责防守匡口阵地的吴子佳不有大加赞赏。
滕毓藻清楚,吴子佳不仅是《奋进会》的一员,还是李子雄那一批最早的心向自己的人中的一员,对其自然更加和颜悦色。
李金昱在第五镇的前身,近卫协担任过参谋长,又和吴子佳都在《奋进会》中自然也跑过来鼓励吴子佳一番。
在追赶第四镇第五镇的途中,不断有战报传来。
逃跑的日俄联军在东达、西达发现山口被第五镇的部队提前占据后,并没有企图突破山口钻进山里,而是义无反顾地继续向南逃窜。
吴佩孚和刘十九率部追到这两处时,深感兵力不足的吴佩孚,顺手把这一个协带上,继续追击逃敌。
虽然刘十九和吴佩孚一路猛追,可到底还是比联军残部晚了半个来小时。
联军残部自知如果不能突破合漳守军防线,他们就会全军覆灭,当然要不顾一切地拼命,他们一赶到合漳,只是稍事休整,就对胡殿甲和柳秉义据守的合漳防线发起全军猛攻。
由于合漳防线防御面积过大,最终第三镇和近卫协在方向的结合部,还是被联军残部突破。
幸好刘十九和吴佩孚率部及时赶到,同胡殿甲第三镇以及柳秉义近卫协协同作战,将来不及冲出去的四万多联军团团围住,最终俘虏了万余日俄联军。
滕毓藻率部赶来时,战斗早已经结束。
看到愧疚的胡殿甲和柳秉义,滕毓藻依然没有任何责备,反而很是安慰一番。
虽然有吴佩孚从后方协助攻击,可要拿下据守合漳镇,并且已经在镇内外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的日军第五师团,依然打的艰难。
尤其是需要尽早拿下合漳,消灭日军第五师团,从而封闭清漳河谷,胡殿甲不得不对日军第五师团发起强攻,为此,第三镇和近卫协伤亡了七千多人。
而滕毓藻在合漳只见到了刘十九,并没有见到和他一同追来的吴佩孚,不由感到奇怪,还是刘十九愤愤地向滕毓藻告了吴佩孚一状,滕毓藻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还在刘十九正指挥部队围杀堵住的日俄联军的时候,吴佩孚就已经收拢第五镇的两个协,随后紧追逃出去的联军残部。
只是派人给刘十九送去一封信,吴佩孚在信中告诉刘十九,他已经率部去追赶逃敌,要刘十九务必在合漳等候滕毓藻,说滕毓藻一定还有重要作战计划安排,否则会耽误滕毓藻的大事。
接到吴佩孚的信,刘十九不由大骂吴佩孚,如果不是自己正杀的过瘾,这个差事说什么也轮不到他吴佩孚身上。
被吴佩孚抢了先,不找到滕毓藻告上一状,刘十九南能出得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