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跳下马,几步跑到滕毓藻身前敬礼后报告,“报,奉帮带之命前来禀报大人,我们还没赶到北洋武备学堂,前锋就报告,他们发现英租界出来近二百英军,帮带留下一排人负责护卫物资和救出的洋人后,亲率两哨跑步赶到武备学堂,发现英军已经登岸,特来禀报大人。”
一听英军果然已经渡过白河准备抢占北洋武备学堂,滕毓藻忙跳上大青马,回头交待柳秉义,“你们跑步跟进吧。”
他自己一磕马腹,催动大青马沿着官道疾驰向武备学堂方向。
在距离武备学堂两里外的管道上,滕毓藻遇到了一排护卫着前锋军物资和小克里斯蒂安的士兵,营部几个案、识、委员也都留在这里,只是没见两个医官。
排长告诉滕毓藻,李玉林刚刚派人传来命令,车队原地等待命令。
滕毓藻匆匆和一脸焦急的小克里斯蒂安打过招呼,告诉他约束他的人不要乱动,前面马上就要打仗了,仗一打完就会想办法第一时间把他们送过河。
然后,滕毓藻顾不得理会连声喊他,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爱丽丝,把骑来的大青马扔给那个排长,就拔腿疾奔向武备学堂方向。
这里距离武备学堂只有两里,如果继续骑马,过河的英军有可能会听到马蹄声。
好在只有两里,一千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在距离武备学堂三百米外的一片茂盛的树林中,滕毓藻遇到了李玉林。
李玉林指着北洋武备学堂方向,“大人,我带人赶到时,租界里过河的洋人军队已经登岸,不只是英军,还有德国、意大利国和奥国的部队,他们总人数是15人,由一个英军少校指挥,由于怕遭到对岸英军炮击,咱们这里又无遮无掩的,会有很大伤亡。”
“所以,我没敢指挥部队立即从正面抢占学堂围墙阻止联军,一刻钟之前,已让刘玉枳带着他那一哨人从北门进入学堂,想要等英军进入学堂后,我再带人从南门杀进去,争取把英军堵在学堂里歼灭,这样对岸租界里的英军不知虚实,不会贸然开炮。”
李玉林的安排没有错,在河岸边或者依据围墙据守,肯定会遭到对岸的联军炮击,不仅无法彻底消灭过河的联军,自己还很有可能受到很大伤亡。
北洋武备学堂位于白河东岸,西岸就是英租界,透过树木遮掩,滕毓藻甚至都能看到对岸码头上,那里正有几艘船只在卸下货物,许多人还在码头上紧张忙碌着。
顺着李玉林手指的方向,滕毓藻看到过河的联军部队果然军服颜色有好几种,此时联军大部队已经从南门进入学堂,只有十几个穿灰色军服,头戴黑色圆筒军帽的士兵落在后面,滕毓藻认得,这是奥匈帝国军队的装扮,他估计这一个班的联军应该是留守围墙正门的。
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滕毓藻对武备学堂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它占地有1000余亩,有一个方形土城墙,土城墙上还筑有通道和女墙,临白河一面南北两个城角处,还建有炮台,炮台内有地下室用于贮存弹药。
城墙外还有一道护城河,只不过由于多年没有清淤,如今这道护城河,许多地方已经变得很狭窄,已经起不到多少作用。
有些奇葩的是,护城河边在十六年前北洋武备学堂招来初建时,就种满杨柳,如今这些杨柳已经长得十分繁茂,已经严重遮挡了土城墙上的视线,严重影响到据城防守部队。
土城只在西面和北面有两个城门,也就是北洋武备学堂的西面、北面这两处,西面临河,正对着白河和对面的英租界紫竹林码头;北门直通天津城,两个城门均设有吊桥。这两座城门不是对称分布在土城两侧,而是在相邻的西、北两面城墙上。
土城内,中央地区是教学区和宿舍区,有瓦房五百多间。
北区有一个演武厅和一个大教场,东区是弹药军械和轻汽球房以及马厩和一个靶场。
南区是教职员的宿舍,土城内东南隅,还开挖了一个大水池,引白河水流入,这里是专为学堂工兵科学员练习架设军用桥梁之用。
池之中心有一小岛,上植花木,以为全体教职员工和学生游憩之地。
此外,大水池以西,还留有一座民间庙宇,这是修建学堂时就有的。
教学区西面,还有一个宽阔草地为大操场。
总之,北洋武备学堂占地广大,内部房舍设施众多,不愧是国内第一座培养军事人才的大学堂。
把联军放进去来个关门打狗,而且还能让对岸的联军投鼠忌器,的确应该是当下最好的战术。
不过,如果等里面打响后,从西门硬冲过去,虽然那一个班的奥地利部队无法挡住李玉林手中两个排的冲击,可毕竟还会有伤亡,如果这一班的士兵都上到土城上,给他们造成的麻烦会更大。
滕毓藻招手喊来不远处的一个左哨士兵,士兵不知缘故跑到滕毓藻身前敬礼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把你的步枪和弹夹给我。”
对于滕毓藻突然索要他的枪支弹药,士兵更有些慌乱,还在迟疑着,滕毓藻已经劈手夺过士兵手中的已经上好刺刀的步枪,又自己伸手从那个士兵腰间皮带上,拔下四个牛皮子弹盒自己插在腰间皮带上。
对李玉林说道,“我从北门进去,你按计划行动吧。”
说完,弓着身在树林中快速穿行,离开西门那一个班的联军士兵视线后,才冲出树林,向不远处的北门猛跑。
从北门吊桥通过后直接冲进北门内,只不过,进入北门后,滕毓藻并没有去寻找刘玉枳那一哨人,而是直接顺着台阶上了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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