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上校驾车返回卡吉洛所住的公寓,停在远处的路口,并未靠近,避免暴露。卡吉洛的死绝非意外,担心瓦希德或其手下会暗中监视公寓,需要有人在外围警戒,以防万一。郄龙和瓦莲京娜不久开门下车,背包内装有手枪和冲锋枪,防止意外发生。两人步行抵达公寓大门前,取出卡吉洛的门禁卡,顺利刷卡而入。
今天不是休息日,公寓内的住户进出并不多,一楼大厅内显得很是安静。郄龙和瓦莲京娜很快乘坐电梯直达五层,找到509房间,使用遗物中的钥匙看门而入。卡吉洛所住的公寓面积不算大,两室一厅,陈设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两人随即带上一次性手套,分头开始搜索,寻找一切有价值的情报。
卡吉洛的公寓里有网线和路由器,却没有发现台式机或笔记本电脑,可能已经被瓦希德带走了。郄龙和瓦莲京娜搜查经验极为丰富,没多久便发现公寓曾被人仔细搜查过,表面却看不出什么异常,显然是个老手。此人应该就是瓦希德,估计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并未从卡吉洛口中得到下落。
郄龙和瓦莲京娜重新将公寓彻底搜索一遍,任何可隐藏物品的角落都没放过,却毫无收获,说明瓦希德搜索得很仔细,没有什么遗漏。卧室内床垫都被割开了,还有卫生间的天花板和排风扇,也全被拆卸下来,仔细查看过。如果有什么隐藏的东西,肯定会被发现,很难再找到什么。
郄龙和瓦莲京娜随即将搜索重点放在地面和墙壁上,看看有没有暗格一类设施,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两人郁闷之际,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估计是听到509号公寓内有响动,过来查看。郄龙和瓦莲京娜迅速查看一遍客厅的陈设,没有明显的杂乱迹象,看不出刚被彻底搜索过,随即摘掉手套,果断开门查看。
公寓门外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看上去像是夫妻,手里拎着购物袋,里面装着新鲜蔬菜、水果和肉类,显然是刚从外面采购回来。他们自然不认识郄龙和瓦莲京娜,眼中充满疑惑和警惕,随即自我介绍是住在同一楼层的邻居,跟卡吉洛的关系很好,知道他住院了,过来询问情况如何。
瓦莲京娜也很快介绍自己是卡吉洛的侄女,今天刚和男朋友抵达波罗伦萨,想来看看叔叔,结果却得知他突发心脏病住院了。她说话间眼圈又红了,然后哽咽告诉对方,卡吉洛叔叔今天上午已经去世了,自己和男友回来整理遗物,可能是打扰了邻居们,十分抱歉。中年夫妇对这个消息极为吃惊,以前从未听说卡吉洛有心脏病,人却就这样死去了,十分意外和不可接受。
中年夫妇虽听卡吉洛说起过有个侄女,却从未见过,没想到如此漂亮,只是男朋友稍差点,不过跟他们关系不大。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瓦莲京娜,遂邀请她和郄龙去家里坐坐,卡吉洛刚刚去世,留在房间内肯定更伤心。郄龙和瓦莲京娜也想从邻居口中多了解一下卡吉洛,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尤其是确定瓦希德是否来过,没有拒绝。
中年夫妇住在512号公寓内,面积和509号公寓一样,都是两室一厅,不过装修的很雅致,现代感也很强。郄龙和瓦莲京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女主人去厨房煮咖啡,男主人陪着他们交谈,气氛有些凝重。双方闲谈了数分钟后,瓦莲京娜随即进入主题,看似无意地问起最近有没有人找过卡吉洛叔叔,因为医院的医生曾说过,有人去重症监护病房想看望卡吉洛,但未获允许。
这个原因当然是她编的,主要是想套男主人的话,同时又避免引起对方的怀疑,毕竟双方并不是很熟悉。男主人果然没有怀疑,仔细想想后,摇头表示没见有陌生人来找过卡吉洛,至少近期他没有见到过。卡吉洛独自一人居住,除了博物馆的同事和公寓里的邻居,没有太过的社交生活,朋友不算多,男主人都认识,有陌生人前来肯定能认出来。
瓦莲京娜接着询问是谁发现卡吉洛叔叔心脏病发作的,并及时报警,希望能当场感谢对方,尽管叔叔未能抢救过来。男主人顿时被问住了,当时救护车来的时候,大家都想帮忙,事后也没问是谁发现的。女主人此刻端着咖啡壶走过来,给瓦莲京娜和郄龙倒咖啡,遂被男主人问及此事。
女主人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救护人员携带担架车抵达卡吉洛的公寓时,房门是开着的,卡吉洛就躺在走廊上,估计是他自己打的报警电话,并竭力打开了房门。郄龙和瓦莲京娜顿觉此事可疑,既然卡吉洛是心脏病突发,恐怕很难拨打电话报警,同时还打开房门,这一切很像是人为布置好的。
接下来的交谈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郄龙和瓦莲京娜喝了几口咖啡,便准备起身告辞,卡吉洛后事还需尽快处理,不过要等瓦莲京娜父亲前来,他是卡吉洛的亲哥哥。中年夫妇知道瓦莲京娜此时很伤心,也没多挽留,叮嘱她卡吉洛的葬礼时间确定后,一定要告诉他们,毕竟是十几年的邻居了,肯定要参加的。
瓦莲京娜点头表示一定通知,随后和郄龙起身告辞,离开公寓,返回509号房间。两人没找到什么线索,不便在公寓内久留,很快离开房间,走到电梯门前,按键等待。正当电梯的指示
灯抵达三楼是,512号公寓的男主人突然出现在走廊上,快步朝郄龙和瓦莲京娜走廊,并开口让他们稍等,似乎有什么事情。
郄龙和瓦莲京娜转身面对快步靠近的男主人,很快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本深色外皮的相册,不知是何意。男主人不久走到郄龙和瓦莲京娜勉强,伸手将厚实的相册交个瓦莲京娜,告诉他这是卡吉洛的东西,半月前聚会是留在自己哪里,一直忘了拿回去,现在交还给她,也算是留给纪念吧!
瓦莲京娜接过相册,没有当场打开查看,谢过对方,神色黯然地走入电梯内,挥手作别,电梯门随即关闭。郄龙和瓦莲京娜不久离开公寓楼,步行走出两个街区,没发现有人跟踪,这才与卡莎上校和安东会合,返回停车场开车。这次郄龙负责开车,安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瓦莲京娜和卡莎上校位于后排,一同查看卡吉洛相册。
抵达停车场附近后,郄龙下车却开另一辆两厢轿车,安东接替他驾驶当前的车辆,瓦莲京娜没下车,一直在仔细查看相册。安东接替郄龙驾驶后,没有在附近停留,直接朝维苏莱宫酒店开去,今天的行动基本结束了,目前没有任何收获。郄龙不久驾车赶上安东三人,保持安全距离,同时观察有无跟踪者,确定安全后才返回酒店。
郄龙四人的午饭是在房间内吃得,维苏莱宫酒店菜肴的味道相当不错,而且也很有特色,当然价格也不菲,至少比外面的餐馆贵上一倍。四人一起在卡莎上校的房间内用餐,边吃边聊,卡吉洛的相册已经查看完毕,都是一些生活照,全是他和妻子的,地点也都是波罗伦萨市内或周边区域,没有一张外地的照片,很不正常。
卡莎上校经验丰富,认为卡吉洛肯定是提前预感到了什么,因此才将相册借聚餐的机会放在朋友家,有意不拿回,以防不测。相册内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轻易将它放在邻居家,而且肯定和瓦希德有关系,所以他才会彻底搜索卡吉洛的公寓。郄龙三人也基本同意卡莎上校的判断,线索应该就在相册内,既然照片都没有问题,那就只剩下相册本身了。
郄龙四人不久吃完午餐,把相册放在客厅茶几上,开始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封皮边缘有被开启过的痕迹,但必须使用强光手电照射才能看到。瓦莲京娜随后取出战术折刀,打开刀刃,小心割开相册封皮的边缘,随后竖起相册抖动,很快便有一张旧照片从里面掉落出来。她把照片翻过了,放在茶几上,好让大家一起查看。
该照片看上去很旧,虽然是彩色的,但明显是胶卷相机拍摄的,画质不是很好,不过拍摄的景物和人还是较为清晰的。郄龙四人缺少技术设备,无法判断照片拍摄时间,背景应该是沙漠地区,靠近海边,因为看到了有棕榈树。照片上人一共四名,身穿卡其色热带作战服,手持fnl自动步枪,其中一人是年轻时的卡吉洛,另外三人身份不明。
卡吉洛四人看上去像是雇佣兵,卡其色作战服上没有任何标志,背景是一座军营,外围的铁丝网清晰可见。瓦莲京娜仔细照片上的另外三人,其中两人是白人,另一人肤色较暗,像是中东一带的人,很有可能是瓦希德。但照片上的人跟她认识的瓦希德并不一样,相貌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估计后来整过容了,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