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嫣嫣说,阿赞夫原本是一个孤儿,他出生在菲律宾,他一出生,就没有了父母,作为弃婴,阿赞夫从小就生活在贫民窟里,甚至,那里还不如贫民窟。
阿赞夫对儿时的记忆很深刻,饿肚子是他儿时的常态,与此同时,他还有可能随时离开人世。
阿赞夫当时所生活的那个地方,根本没人管,他们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过问,哪怕第二天横尸街头,也只会有人去扒光他们的衣服,如果是小孩子,又不是病死的,还可能会被分食掉……
如果毫无价值,就会被随意丢弃到荒地里,在那里,棺材很罕见,几乎没人用得起,就算用得起棺材,埋了,也会有人把棺材从地底下挖出来,那些棺木随后会变成床板。
在那里生活的人,没有禁忌,没有人伦,只有生存,甚至谈不上生存,更像是原始社会的弱肉强食。
可想而知,当时年纪还小的阿赞夫过的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的阿赞夫胆子很小,长得白白净净,又爱哭,所以经常被当成是女孩子。
阿赞夫每天只能靠捡别人吃剩下来的东西过活,偶尔在地上捡到被丢弃的骨头,如果上面还连带着些许血肉,他根本不会去管那骨头究竟是动物的还是人的,只会想要马上把它吞进肚子里,填饱那早已饥肠辘辘的肚皮。
所幸当时阿赞夫被一个好心的中年女人保护着,否则他可能早就被人当成女孩子糟蹋了,或者直接把他当作食物……
一天,那里突然来了一辆轿车,阿赞夫记得很清楚,那个从轿车上走下来的人,穿着一身制服,他的样子很严肃,戴着一副眼镜,他的身旁还跟着两名壮汉,那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枪。
身穿制服的男子下车以后就开始四处走,他一边查看那里的环境,一边观察着生活在那里的人,后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阿赞夫的身上。
那个人随后转身去对其中一名壮汉说了句什么,那名壮汉就走过去把瘦弱不堪的阿赞夫拎了起来了,就像拎着一只小猫那样轻松又随意。
阿赞夫原本想要挣脱,可他力气小,他还看到了那个人手里的枪,惊恐之下,他并没有乱动。
阿赞夫所生活的地区很乱,不仅时常有人伤亡,还经常看到有人开枪,所以阿赞夫不仅认得枪,还知道那是危险的东西。
后来,阿赞夫被直接扔进了车里,那三个人就上车离开了。
其他人则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人敢吭一声,他们的眼神里有惊恐,还有乞求,但更多的是麻木。
对阿赞夫比较关照的那名女子也同样如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赞夫被人带走,也只有她对阿赞夫露出了关切的眼神,除此之外,她无能为力,因为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
后来阿赞夫才得知,那天把他带走的是一个人贩子,而除了人贩子这一身份,他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是一名军人。
这个人是受一位泰国富商的委托,要从菲律宾领养一个男孩,那名富商没有说太多要求,只是再三强调必须是穷孩子,必须要找那种最穷的孩子,所以那个人才跑到了阿赞夫当时生活的地方。
对于阿赞夫来说,这一切就如同做梦一般,他被带离那里之后,很顺利地被那名富商收养了,富商还说,他第一眼看到阿赞夫,就觉得和这个孩子很有缘分。
其实,当初富商之所以要领养孩子,是因为他的妻子一直怀不上,妻子娘家很有实力,富商的生意需要娘家的帮衬,所以他根本不敢找其他女人生孩子,如果他做了错事,他将会失去一切。
在决定收养孩子之前,富商曾去拜访过一名泰国阿赞,他在当地很有名,人称阿赞加普,富商希望那位阿赞加普帮他看一看,他这辈子究竟会不会有孩子。
阿赞加普后来告知那位富商,他这辈子会有孩子,但他必须得积德行善,最好先收养一个孩子,越穷越好,只要富商可以好好照顾那个孩子,他自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这样,阿赞夫成为了那位富商的养子,阿赞夫原以为,他从此以后会彻底告别过去那地狱般的生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噩运却依然纠缠他不放。
阿赞夫被收养以后,那位富商对他很好,阿赞夫可以感受得到,富商确实在他身上倾注了父爱,他不仅仅只是为了做好事,而是打从心底里喜欢他。
起初,富商的妻子对阿赞夫的态度比较冷淡,但后来慢慢打开了心扉,她接纳了阿赞夫,对他也颇为关照,还教会了他说泰语。
有的时候,富商的妻子还会询问他的身世,以及他过去的生活,阿赞夫原本想要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给她,可每次话刚到嘴边,阿赞夫就说不下去了。
富商妻子明白,阿赞夫并不是忘了,而是不想提起,于是不再多问,反而对阿赞夫更加关爱,有一段时间,富商妻子真的把阿赞夫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阿赞夫过了几年好日子,他也渐渐习惯了富人的生活,可就在他几乎快要忘掉过去的时候,一天,富商妻子突然开心地告诉丈夫,她怀孕了!
原本这是一件大好事,阿赞夫也跟着开心起来了,可他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富商妻子怀孕期间,对阿赞夫一如既往,阿赞夫不仅接受了当地最好的教育,假期的时候,养父母还会带着他去各地旅行,让他增长见闻。
与此同时,富商还会时不时传授他一些简单的经商知识,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妻子生下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阿赞夫的地位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将来他的家产也必定会有阿赞夫一份。
后来,富商的妻子生了,她生的是男孩,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让富商和妻子喜极而泣,全家上下都在为此庆祝,阿赞夫也加入其中,还特地为弟弟画了一张卡片。
可当阿赞夫把那张卡片递给养母时,她只是伸过手接住了卡片,随后就去看躺在婴儿床上的新生儿,而那张卡片,早已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掉落在床边,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仔细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