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的朝身后瞥了一眼,那里,第二月正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的坐在那里。沉稳如古树,死板似顽石。
他叹了口气,比起懒散的儿子自己女儿则又是另一个极端,凡事都太过死板认真了,哪怕是自己那里做的有些不合规矩了,她都会先用那种悲哀、痛苦、纠结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搞的自己头皮发麻。
然后在自己震惊的目光中狠狠下拜边叩头边说什么诸如‘女儿放任父亲逾矩是不忠,出言喝止是不孝,不如就请父亲收回女儿的这条姓名,不要让女儿在不忠不孝之间痛苦徘徊了!’之类的话。
直到吓的自己赌咒发誓说不再犯了,她这才会起身,眼角含泪露出那种又贤惠又欣慰的微笑看着他,轻轻点头。
一瞬间,他还以为那是自己已故的完美之极的妻子又回来了
‘唉真不知道待我离去后,这两个孩子能不能靠自己自立与着世间啊父亲的余荫多半到自己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到那时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息一声,在心中为自己的孩子们发愁。偶然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起了另一种出路。
‘或许殿下罢了,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我就争取能多活多久就多活多久,尽力更长时间的保护他们吧’
他这样想着,谁料下一刻,屏风后第二月的声音又忽然想起,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忧愁,只是又对方才对范春的评价做了补充。
“不过吗”
“怎么?”
第二月轻笑着说道。
“不过那位殿下顷刻间便拿下了梧桐大市,这种雷厉风行或者说不管不顾的脾气秉性倒是很适合战场呢!”
“呵”
第二信闻言笑了笑,想起范春那副样子,以及那这段时间的言行,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马上皇帝,就算是朝中那些一心效忠、支持于他的官员们对他的期待也不过是为守成之君罢了,最多最多也就是希望他能够在治上有些建树,能有他父亲悼德皇帝哪怕十分之一的功绩,也不忘那么多人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一次了。
至于什么范春跨着高头大马,身着金光夺目的战甲举起长剑率军亲征,击败四方蛮夷光复大晋河山不好意思,那画面实在太过玄幻,以第二信的想象力还想象不到那种东西。
毕竟人类是想象不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的
“是吗”
第二信喃喃道。
“月儿你也认为殿下是为了夺占梧桐大市才兴师动众的吗?”
他这话一出,倒是把第二月搞的有些疑惑,片刻后第二月蹙着眉问道。
“不然呢?难道父亲还有什么别的见解吗?”
第二信闻言不住的咧开嘴,说起了连自己都不大相信的另一种揣测。
“或许殿下真的只是为了给天天出口气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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