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贯稳重自持的兄弟哭得像个泪人,马远森再也忍不住。
他瞪着唐田甜说:“你到底站哪一边,你不去劝诺,反而劝阿良放弃,真是的。”
唐田甜刚想拍桌子,一眼瞥见儿子在客厅看动画片,就咬着牙把手收回紧抓桌沿。
“我哪边都不站,我只认理不认亲。当初诺多痛苦,难道你瞎了呀!”
马远森音量比老婆的还大,“你以为阿良就不痛苦?他那么爱诺,逼自己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他的内心比谁都痛!”
唐田甜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除此以外,他还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马远森红着眼睛,举起两个手指,情绪更加激动,“双重痛苦啊,谁能比他苦?啊!”
马远森又激动地站起来,指着老婆义正言辞地说道:“唐田甜我告诉你,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谁让我他妈的那么爱你!”
无缘无故被突然“表白”,唐田甜哭笑不得,心里一阵甜蜜。
潸然泪下的马远森攥起拳头锤在肖楚良的肩上。
“你真的傻得可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对我们守口如瓶,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
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的样子,引起了小土豆的注意。
他连动画片都不看了,“噔噔”跑过来问妈妈:“爸爸和叔叔为什么哭?是不是抢不到好吃的东西呀?”
唐田甜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便起身将儿子带到房间睡觉。
等唐田甜再次出来时,马远森在卫生间洗脸,肖楚良一个人坐在原地黯然伤神。
唐田甜给他倒了一杯水,默默地递过去。
“阿良,当年我就劝过你,不要出国,不要离诺太远,你偏不听,还说对两人的感情有信心,你看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能怪谁呢?”
肖楚良凄然一笑,“爷爷临走前,特意叮嘱我尽快把欠亲戚们的钱还上。当时想着出去半年,就能把所有的债还完,回来后就能跟诺结婚,没想到天意弄人。”
“你爷爷实在太善良。”唐田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债可以慢慢还,反正也欠了那么多年,急着这一时干嘛呢。”
马远森歪着脑袋,用手指着唐田甜大喊:“你这女人真是的,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你倒是帮忙出个主意,让他们和好如初啊。”
“你脑子进水了吧?人家明天就要结婚了!”唐田甜狠狠地刮了丈夫一眼,“再说,诺的性格那么决绝和刚烈,劝她回头比登天还难。要不然阿良回来都那么久,为什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下轮到马远森沉默了。
“你们千万不要为我的事吵架,吓到孩子。”肖楚良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苦笑着说:“一步错步步错,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
“兄弟,你想放弃了?”马远森的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
肖楚良摇摇头,“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特别是诺。就算被她打死,我也要说出来,剩下的就交给老天。”
马远森揽住肖楚良的肩膀,跟他碰了一杯,“我有点不理解,你竟然还没有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诺,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根本没机会。”肖楚良眼眸一暗,语气少有的丧气,“对她来说,我跟陌生人没区别。
只要我稍微提到过去,她就翻脸走掉,联系方式不知被她拉黑多少次。能够正常说话的内容只限于业务工作。”
马远森两眼放光,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好办啊,烈女最怕缠郎,厚着脸皮凑上去,摁住她,让她不听也得听。”
唐田甜冷哼了一声,给自己的丈夫投去了轻蔑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诺被健身馆的那些人称为什么?女战神!什么概念呢?就是她状态好的话,可以与多年前的我并肩。阿良要是硬来,分分钟被干翻在地。”
马远森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
“她有那么厉害了?怎么没见你提起过。”
“哼,当然厉害。”唐田甜一边叠着儿子的衣服,一边感慨地说,“你们分手后,除了上学,她把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健身馆,拼了命地跟着莫催学格斗、拳击和散打,将痛苦化为力量,单是沙包不知打烂多少,自己练得全身也没一处好。
不过也多亏有这样的发泄渠道,要不然她也没那么快走出来。”
想到起王诺将他打倒在地的情形,肖楚良还觉得心有余悸,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被肘击过的脖子,“看来那天晚上,她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马远森啧啧两声,把目光定格在自己老婆身上,“要不你亲自出马去找诺谈谈?她如果知道阿良没有背叛过她,或许事情就有转机呢?”
唐田甜并不理他,反而对着肖楚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阿良,你还是赶紧去
找诺吧,她估计现在健身馆。”
“哎,她不是说要加班吗?难道不是在公司?”
“懒得跟你说!”唐田甜白了马远森一眼,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莫催说她在那里,去吧。就算不能挽回,也应该解除误会,打开彼此的心结。”
肖楚良对夫妻俩谢了又谢,才打了个车直奔健身馆。
当晚来健身馆的客人不多,所以莫催就站王诺旁边,絮絮叨叨地吐槽某些女学员骚扰健身教练的奇葩事。
正在场边做热身运动的王诺盈盈一笑,打趣道:“谁叫你雇来的陪练那么温柔帅气,连我看了都心神荡漾。”
“别提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莫催摸着下巴苦着脸说:“刚开始,那些小伙子确实带来了不少客源,可是他们有些被挖走后,客人们不是有意见就是也跟着走了,头大!”
就在两人聊得起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