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你说呢?!”
荼九推开他,勉强把内力调回正轨,神情不善:“明无故,你非要和我作对不成?!”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明无故无奈的道:“你那迷药太烈,我尚且不能自由活动,一时没注意,便发出了点动静。”
“你这意思,竟是怪我不成?!”荼九气恼的瞪他:“若非你穷根究底,非要查个究竟,我何必给你下药?!”
“我又不曾伤害云家之人,只是潜伏在此查些事情罢了,你为何非要多管闲事,坏我好事!”
“小阿九可是不讲道理。”明无故没了扇子,便一掀衣摆,坐到他身旁:“你只是暂时没有伤害云兄罢了。”
他实事求是的道:“你们细风楼最近几年动作越发频繁,为了破释简直疯了一样,偏偏如今有查出破释藏在云鹏山庄后山,届时你们想潜入,云兄定然阻止,怎么可能不发生冲突,难道必要之时,你会对云兄留情吗?”
“可现在已经没有破释了。”荼九皱了皱眉,察觉到体内压制不住,开始纷乱的内力,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想尽快打发这家伙滚蛋,别再打扰自己调息:“我也不可能再伤害你的朋友。”
“况且这功法是韩正留下的,并非云家之物,你……”
明无故连忙扶住歪倒过来的青年:“你怎么了?”
“我……我……”
荼九看着墙上的字迹,尤其是最后一句警告,大意是此功法走了捷径,便最易走火入魔,每每心烦气躁,真气纷乱时,便需用深厚的内力调理,不可大意,若无深厚内力,便需与内力深厚之人共修,由对方帮忙调理。
他咬了咬唇,扯住男人的衣袖,烟灰色的眸中秋水盈盈:“明无故,我走火入魔了。”
明无故怔了怔,不自觉的侧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字迹。
“你能不能……”荼九垂下眼帘,极力放柔了声音,软下身子偎进男人怀里:“能不能帮帮我……”
“我……”
天下第一揽着青年发烫的身子,无言的张了张嘴:“这,乘人之危之事……”
“如何算得趁人之危……”青年仰头看他,艳红的眼角悬着泪,既美的耀目,又柔的娇怜:“我不想死,明无故……你帮帮我……”
明无故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喉结,迟疑着道:“你刚练这功法,倘若立时废了,也并不伤根本……”
荼九暗自咬牙,恨这浪子名不副实,自己如此软语相求,这家伙竟然还想着废他功法?!
若不是无法可想,他又哪里愿意委屈自己,像这混蛋求救!
按捺住心底杀人的欲望,他在满身躁意中劝自己冷静下来。
是时候再把冯一面拉出来背锅了。
“我不要被废了内力!”青年慌乱的摇着头,神情凄凉:“若连这点自保之力都无,冯一面对我绝对不会容情!”
“这你尽可放心。”明无故温声安慰无措的青年:“我会将你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与云兄覆灭细风楼,你就自由了。”
“自由……”
荼九苦笑一声,抬手揽住男人的脖颈,神色哀怜:“明无故,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会落得什么下场?”
见对方沉默下来,他仰首靠近,软声恳求:“我知道你厌恶我,便只求你可怜可怜我,我根骨极差,习武多年却一无所成,在细风楼中费劲心机才得以自保……”
“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这个功法是我唯一能够变强,获得自由的机会……”
红润的唇瓣贴在男人耳侧,见对方并未躲避,荼九目光微动,闪过一抹嘲讽。
呵,装什么正人君子!
耳边唇瓣柔软,吐息炙热,明无故不由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喉头滑动:“你当真要同我,同我……”
他确实生性浪荡,最爱美人,遇着了便忍不住去结交一番,搭上几句话,可为人也确实有点不为人知的原则。
其一,便是绝不可平白坏了女子名声。
其二,便是发乎情,止乎礼,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都要负起责任来。
有这两点原则约束,他却至今还在江湖之中潇洒,自然意味着,他根本没和任何人发生过什么。
而他这浪子之名,大部分还是因他多次替青楼女子赎身,并妥善安置而来。
但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怜惜喝酒听戏之时遇见的诸位女子,并没有别的心思。
如今,若真的和荼九发生什么,往后余生,他怕是再无潇洒之日了。
可是,这般姝色无双的美人软语哀求,又身世堪怜,娇柔的缠磨在身边,他要是真能拒绝,那便不是浪子,而是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