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这句表忠心的话却是结结实实的踩在了笛飞声的雷点上。
他怒意不显,只是冷冷的嘲讽“我用得着用下毒这种下作手段来称霸江湖吗?”
“属下本想暗中除掉李相夷,为解尊上心头之患。谁知道这李相夷不识趣,偏要来争锋!”角丽谯还是不明白笛飞声在乎的是什么,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对阿飞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可笛飞声没有暴怒,他只是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她了。
角丽谯见他这个态度,立刻拉住他的手臂“属下知错了……”撒娇不行就卖惨“我在金鸳盟苦等了你十年,终于等到尊上回来。尊上罚我吧,我都受着,甘之如饴。”
“不要以为你用十年辛苦,就能换来为所欲为。金鸳盟是存是亡,我并不在乎。从今日起雷火之事你不用查了,我已换做无颜去查。若查出与你有关,我杀了你。”笛飞声说完便起身离去,独留角丽谯一人在原地。
……
莲花楼
方多病刚结束打坐,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转身,李莲花在灶台边忙碌着,在侧过头,孟长离在一边练字。
“长离姐,你的眼睛……”
“本就是中毒所致,现在毒性被压制下去了,自然没事儿了。”长离回答的随意,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这才抬起头看向方多病“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方小宝傻呵呵的一笑“长离姐,没想到你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
孟长离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傻小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云顶山出来的人。你还真把我当成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了不成?”
“好啦~”李莲花出声叫了方多病一声“方少侠,过来把菜端出去吃饭了。”
方多病狼吞虎咽的吃着,长离注意到李莲花看向方多病的眼神有些奇怪。也是,原本不知道尸体是假,所以对这个侄子是万分的慈爱。可如今……单孤刀的事于他而言是解不开的谜,对于他这个师兄的儿子,情感也会变得更加复杂吧。
“方多病~你是不是更像你娘亲啊?”
方小宝的动作一顿,一脸嫌弃的看着李莲花“你哪来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啊?我们家老管家说了,其实我最像的是我的二姨。但在我儿出生那年,我二姨已经死了。”
方多病说的很轻松,对于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二姨,他自然是没什么过多的感情的。
“你见你的舅舅不多,那你小时候他是不是很疼你啊?”
“我舅舅可是四顾门的二门主,他们平时忙得很,哪有功夫管我啊,更何况更何况我娘似乎很讨厌他,都不许我跟他亲近。”方小宝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一脸呆头呆脑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你怎么突然问起我的家事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随口问一问,吃饭吧。”
方多病却放下筷子“那我当然问问你了,你得如实回答我。那个阿飞到底是什么人?武功怎么这么高强?”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他就是笛飞声。”
方多病整个人都愣住了“笛……笛飞声?”他猛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金鸳盟的大魔头笛飞声?这……你知不知道就是他害得我师父十年来生死不明啊!你怎么能跟这种大魔头混在一起。”
“方多病!”孟长离语气有些冷冰冰的,眼神里带着些警告“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他要我答应他救一个人。”
“救人?”方小宝看了一眼孟长离,眼神带着些闪躲,然后压低了自己的音量“就你这医术,他找你救人?他们金鸳盟的人是死光了吗?”
“偏偏这世界上有些人只有我能救。只可惜我不想救。”
“所以你故意让长离姐支开我,甚至把我丢下,是怕他对付我?李莲花,你这个情我可不领啊,说好了朋友就应该共患难的。哪怕对手是笛飞声呢。”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伸手拉着方多病让他坐回了椅子上“方少侠这次算我不对。谢谢你。”
“还算你有点良心。对了,那个笛飞声让你救的人,你可千万别答应。他要救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李莲花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长离。
“好啦,别再聊了。”长离微微挑眉“吃饭还聊那些事,不倒胃口吗?以后饭桌上不准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都给我老老实实吃饭。”
“方多病,现在呢,还是要先救你要紧。”
方多病不解。
“笛飞声在你身体当中注入了罡气,会很麻烦的。我的内力只能暂时替你压制。等那股气顺诊的经脉再次涌上来,你就会昏倒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你中了罡气,只会说晕就晕。”李莲花补充道“到时候若是晕倒了,阿离不在你身边,一刻就完蛋了。”
长离看了一眼李莲花,然后用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方多病。那眼神,让方多病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微微勾起嘴角“方多病,你要不要跟我学扬州慢,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靠自己压制住这股罡气。”
“什么!”方多病惊讶的再次拍着桌子猛的站起,起身后又意识到自己拍桌子是不对的,尴尬的收回了手。然后又连忙问到“扬州慢可是我师傅的独门功法,你怎么会的?”
“第一,我虽然是拜在苓婆门下,可到底也算得上李相夷的半个小师妹。他不希望我空有一身医术,却没办法保护自己,便将扬州慢交给了我。这有什么问题吗?第二,不要随便拍桌子,你才多大没大没小的。”
“说吧,要不要学啊?”
“学!我学!”方多病两眼放光。
“先说好,我不知道该如何教导别人。所以能领受到多少全看你的悟性。还有你得发誓,不能将自己会扬州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直到你死,化为白骨,这件事也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