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张父张母来说,江凡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毛头小子了,起码江凡对局势的判断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都让张父张母对他另眼相看。
因此张父问道:“小凡,你说说,为什么这场大风起的有道理!”
江凡沉吟片刻说道:“张叔,刚刚您和阿姨一句话援朝哥和欣欣就安排妥了,可是您二位知道吗?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让孩子当兵或者找个工作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就拿我自己来说,为了弄到轧钢厂的工作,不但冒了巨大的风险,还给出去了不少好处,否则我估计现在还是个街头小混混呢!
再说延安大哥,他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可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孩子,即便有这样的能力,能在短短七年之内就从一个小兵成长为一位连长吗?”
张父张母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会儿,不过这二位也很快把心里这个弯儿拐过来了,他们身处高位多年,虽然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但是他们已经多久没跟普通老百姓有接触了?
没有接触就不了解,不了解很多事情就会想当然,最后想当然也会变成理所当然,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也是一个腐朽的过程。
莫名的一种愧疚感在张父张母心头蔓延开来。
“唉!”张父叹了口气说道:“小凡说的对啊!我们这些人也都是穷苦出身,当年为了给老百姓打天下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现在坐了天下,还不到二十年,就忘本喽!”
江凡给张父倒了杯酒,笑着说道:“其实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咱们也得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就拿您来说,作为将军,让您跟小兵一起冲锋陷阵那合适吗?
所以有些事情只要您心里有数,别过分就行。”
张父张母终究是长辈,而且他们也都是明事理的人,所以话点到为止就行,不用再深刻的剖析了。
忽然,张父猛的干了杯中的酒,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些人想利用这场大风翻天,老子这就向上面打报告把这件事捅上去,让那些人算计彻底落空!”
江凡连忙劝道:“张叔,您这样做没用,不说您的报告上面那位能不能看到,就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总不能因为您的报告把一切叫停吧?”
张母也跟着说道:“老张,你可千万别犯糊涂,要是你一时冲动,搞不好咱们全家都完了。”
张父这才反应过来,恨恨的捶了桌子一下,怒道:“真他娘的憋屈!”
江凡却是微笑着说道:“张叔,现在再困难,能比以前您打仗的时候困难?
您的任务就是留得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张父猛地看向江凡,满眼疑惑的问道:“你是说?”
江凡点点头,不无感慨的说道:“一个时代终归会落幕,一个人也终归会离开,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评论是非功过吧!”
此时的江凡颇有些羽扇纶巾,煮酒论天下的气势!
张父张母对视一眼,忽然感慨,江凡这个毛脚女婿,不是池中之物啊!
几天之后江凡在轧钢厂食堂诧异的看见了两个熟人!
张援朝和张欣欣!
看着张援朝身上崭新的工作服和张欣欣那一身白大褂,江凡有些发懵的问道:“你们俩这是?”
张援朝笑嘻嘻的搂住江凡肩膀说道:“那天你走了之后,老爷子觉得我们家不能脱离群众,就让我们俩进厂当工人,欣欣说你在轧钢厂,就闹着要来这里。”
张欣欣脸蛋儿绯红的捶了张援朝一下,娇嗔道:“哥,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