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绸带将她的眼睛蒙上,修长灵活的手指在她脑后系了个好看的绳结。
坐在桌案上的女子突然失去了光亮,双腿有些无措地并紧,足尖悬在半空中,落不到实处,不安地微微抖动。
谢淮缓缓蹲下身。
小巧的布鞋,轻薄的罗袜被他一一褪去,修长白皙的小腿从一片素袍中露出,玉足轻晃,如同雪中冒出的秀嫩竹枝。
谢淮将她的攥紧的手慢慢展开,搭在他的肩头。
声音微哑了些:“……别弄伤自己。”
苏怡言未听懂,直至脚踝被他的大掌捉住……
门外的护卫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惊呼,似嗔,似哭。
忽然又止住,没了声响。
……
屋内屋外都下起了一场迷蒙细雨,一寸寸地浸润,空气中都是潮湿的气息。
苏怡言只觉得自己跌入了浓稠的夜中,在一片黑暗中,清冽的气息柔软又灵活地抚慰着她。
神魂与天上的云朵一同飘荡,勾缠着失了方向。
她茫然无措,仿佛弄丢了什么东西。
船外似乎起了风。
耳畔是风声,水声。
她的手在谢淮肩头难耐地抓着,最后指甲深深掐入了他的皮肉中……
竹二是半个时辰后赶回来的,他轻轻叩了叩门。
房门仅打开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中探出。竹二愣了愣,赶紧将解药递至主子手中。
关门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自家主子整张脸都是红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船便抵达了码头。
两道身影在码头晃荡。
“不是,我怎么感觉咱俩跟做贼似的?”
王子安打了个哈欠:“不就是重新雇条船嘛,你至于一大早把我叫起来,鬼鬼祟祟的……”
“赶紧的,随便找条船,我们赶紧走……”苏怡言催促道,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
“这条?这条不行,有点小。”
“小点就小点,小船灵活。”苏怡言刚说完,脑子里又浮现出昨夜零星的片段,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想起昨夜晕过去前,谢淮最后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她只想逃。
什么清风霁月,克己复礼,君子之姿……统统碎了一地。
王子安疑惑看她:“你脸怎么突然红了?”
“没有,你看错了。”
苏怡言赶紧转移话题:“和船夫商量一下价格,我们就雇这条船吧。”
“那我们还得回去将原来的人带过来,他们还在大船上……”之前的船夫和船上配的人工钱王子安都是付过了的。
“不不不,我们直接走。”
知道王子安开口要说什么,苏怡言率先一句话将他堵死:“回头银子我给你补上。”
看着着急离开的苏怡言,王子安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他饶有兴趣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那艘大船。
所以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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