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渐行渐远,马车上,常念君、慕环真、忘思铃、云修月、钟千情五人松了口气,拜理玄天被刺杀一案,终于抓到主谋,如果审讯顺利,应该还可以从陆温口中套出阎罗王的真实身份。
胡裴则对他们说:“看来‘新五秀’的名号,你们已然得到。”
慕环真、忘思铃、云修月、钟千情四人忙着感谢胡裴指点,唯独常念君只是淡淡一笑,不多言语,似乎还有他的心事。
胡裴与常念君五人赶至赤守城,将陆温及搜到的信移交给官府,接下来,就看陆温何时会招认。
两日后,大狱中的陆温一直不停叹气,刑部的审讯人员因敬重他往日为人,故对他以礼相待,没有严刑逼供,甚至还好酒好菜地伺候着。但陆温知道,这些不过是想从他口中套话的糖衣炮弹而已,他不能认罪,不然一切就全都完了。
想着这些,牢头又送来了肥鸡美酒,笑着对陆温说:“陆长老,我们聊聊?”
陆温接过牢头送的食物,又吃又喝,却对牢头不赞一词。
牢头陪着笑说道:“陆长老,你的武功练了多少年?”
陆温不答,仍是自顾自啃着鸡腿,灌着酒水。
牢头又问:“听说陆长老现在致力于培养年轻一代新人,不知你觉得哪个弟子最合你心意?”
陆温停口,他忆起往事。他年事已高,故希望日后有后浪接替前浪,便在华山剑派内专心教育起弟子。他的徒弟中,剑法最高的当是“六小巨头”之一的陆九皇。而他最忘不了的,便是被拜理玄天害死的陆城真。
他教会陆城真要真心待人,却忘了教他人心险恶。
现在拜理玄天死了,本是喜事一件,哪知这拜理玄天死了也不安生,甚至间接把自己弄进监狱。
陆温对牢头
冷冷说道:“我现在身处石牢之中,别无去处,还谈什么培养新人?”
牢头又道:“陆长老,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肯指认阎罗王是谁,便能争取到宽大处理。不过在牢里蹲个几年,就重见天日。”
陆温啐了他一口:“我信你个鬼!况且我也不认识什么‘阎罗王’,你让我怎么指认?”
“陆长老,你这是何苦呢?”牢头替陆温觉得不值,“就算你一直拒绝认罪,你要坐牢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何不坦白从宽?”
“滚!我没有犯罪!”陆温恼极,将酒碗向牢头砸去。
那酒碗正中牢头脑袋,“绑”的一声,弹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牢头一摸,额头上起了个大包,痛得对陆温破口大骂:“姓陆的,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敢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接下来不给你送饭,连水也不送,饿死你、渴死你!”
接下来的三天,牢头将上头安排给陆温的菜肴吃干抹净、一人独吞,陆温粒米未食,滴水未进,又饥又渴,开始眼冒金星。
在翌日早餐,陆温发现,门口摆着一碗粥,或许是牢头怕他彻底饿死,所以给他送来的。陆温狼吞虎咽,将碗底都舔了一遍。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堂堂华山剑派长老,如今竟落得如此狼狈之境地,心中陡然凉了半截。
而这如噩梦一般的日子,还不知要持续到何时。
不想这时,牢头带着两个狱卒将牢门打开,说道:“陆温,你可以走了。”
陆温刚刚舔过的碗掉在地上,他虚弱地慢慢站起身,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站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
牢头说道:“是真的,你走吧。”
陆温慢慢走出牢房,他终于知道,窗外的一束温暖的阳光是何等珍贵。又是谁
人这么好心,救他出牢房的呢?
据说是忘思铃。
五天以前,在胡裴与“新五秀”将陆温押送到赤守城之后,胡裴对“新五秀”说:“此案已经了结,我们可以各自打道回府了。”
言罢,胡裴便回了无尘山庄,而忘思铃和钟千情打算留在赤守城转转。而常念君和慕环真,一个喜欢忘思铃,一个喜欢钟千情,于是决定跟随她们一起留在赤守城。至于云修月,暂回丐帮处理事务,于是往丐帮的凤阳分坛而去。
常念君对慕环真道:“环真,我们再去古丰街看看,我怕遗漏什么线索。”
慕环真说道:“不是已经抓到陆温了吗?这案子还有必要再查吗?”
常念君则认为:“陆温是抓到了,可是阎罗王还没有,不是吗?我们还可以再查查阎罗王的真实身份,说不定还可以牵出阎罗府。”
慕环真一听,常念君所言不无道理,他们二人与阎罗府打过的交道,已不止一次。阎罗府又是夺慕家的镖,又是刺杀他们二人,确实不能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