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逐渐模糊,随之代替的是张芜一脸担忧,“白老师,你别吓我。”
白仪一把将人拉入怀里,靠在她肩膀失声痛哭。
随风而落的那片粉色玫瑰花瓣,轻轻落到白仪脑袋上,左右摇动像是在安抚她一样。
慢慢地哭声变小,张芜轻轻拍着她,笑着说:“如果你是她,相信你也会救她于水火中,庆幸自己保护了朋友。”
山底下等待的两人抬眸,张芜背着熟睡的白仪,轻轻将白仪放到座位,靠着张芜的肩膀回家。
一路上大家心照不宣地沉默,张潇按照路线开到酒店,她看后视镜的白仪没有要醒的迹象,转头等张芜下一步指令。
张芜透过前挡风玻璃,天空还亮,她想等待夜幕降临。“你们先上去吃饭,我坐这等她醒。”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张潇把车钥匙交给张芜,她开门下车径直走向电梯,没有要等李笑的意思。
李笑顿了顿,刻意放慢脚步,两部电梯,两人各乘坐一部。
如果是平常,张芜肯定询问,但她现在的心思都在白仪身上,她想知道当年何潇是怎么被林漠害死的。
右手握着手机,盯着时间一分一秒出了神,她努力回想现场,时间过去太久,张芜作为局外人,便放弃了思考。
轻叹口气,心里为自己打气加油:你可以的,不就是找个案子,手到擒来。
脑袋轻轻靠着椅背,腰间的手指微微颤抖,蹙眉看向白仪:怎么又瘦了!
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李笑,翻着朋友圈,突然想起那位刑警队长,她一拍大腿,“嘶——板砖还拿在手里。”
她偷偷低下头看白仪,对方没有因为这点动静而醒,幸好没被吵醒。
余光瞥见她脑袋上的粉色花瓣,鼻子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眼眸忽然睁大:这是自己送给何潇的见面礼,想必是白仪伤心难过之际,她感应到了,前来安慰。
突然好羡慕…能有这样的知心朋友,但同时又难过,那个本来活在阳光下的花,从阴暗杂草中脱颖而出,她没有像现实低头,反而拯救了另一朵花。
正当一切向阳而生时,天空乌云密布,没有预兆地下起暴雨,而那朵花却永远夹在淤泥里,再也无法盛开。
手机收到那位队长的消息。
【不好意思,这属于机密信息,非本单位的人,无法查看。】
张芜撇撇嘴: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她脸颊瞬间触碰冰凉,垂眸盯着白仪半阖的眼,沙哑道:“宝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张芜握住她的手,呼热气为她暖手,戏谑道:“可不嘛,我扛着你跑了座山,现在哪还有反攻的力气,你这小算盘打得我在北方都听见了。”
她哑然失笑,喝了口张芜递过来的水,温声道:“那我教你武术,你打赢我不就能在上面,任由你为所欲为。”
张芜吓得后退,神色慌张,“可别,我柔道还没出师,而且…我懒得动,马上冬天了,就该窝在沙发看电视,运动的事交给下个季节。”
“等你拍完这部戏,我刚好放寒假,我们窝在家里运动。”白仪认真道。
张芜沉默几秒,拉紧自己的外套,干笑几声,“要运动你运动,我监督你。”
白仪上下打量她,似笑非笑盯着张芜,见她耳朵染上红晕,“噢~”
“快走啦~”张芜又羞又愤,丢给她车钥匙,自己跑下车冲到电梯口。
这是四个人在假期,吃的第一顿饭,张芜悄悄用胳膊戳了戳白仪,两人眼神交流完毕。
晚饭过后,张芜以拿东西为由去了隔壁房间,她从玄关探出脑袋,直到看见李笑进卧室,她蹑手蹑脚拽着张潇的衣角进了卧室。
房间很大,窗边放着沙发,两人对坐,她刚坐下就给白仪报备,发完消息把手机放桌上。
“当年,你第一个到家,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
张潇知道她问的哪件事,她失笑:“老板娘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
她佯装沮丧,微低下头:“既然你喊我一声老板娘,我就必须要找出其中的蹊跷,我知道这案子已经破了,我现在不是作为特情的身份。而是作为她的妻子身份,想了解更多。”
张潇睁大眼睛,她当然知道“特情”二字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看着只会吃喝玩乐的人,竟然还有一个身份。
她换上真挚的眼神,“林漠为什么会去杀人,他为什么挑选那支钢笔作为杀人利器,据我了解…何潇完全有力气抵抗林漠。是什么让她放弃挣扎?”
张潇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他一直爱慕大小姐,也就是老板。”
“从他遇见老板那刻就变了,他们三个人一起上幼儿园开始,白总,也就是白哲。从我保护大小姐开始,他告诉我,林漠心术不正,一定让我寸步不离保护。”
“三个人?”张芜知道版本里,怎么多了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顾家大小姐顾小安。她跟白仪是对门邻居,比老板大一岁。从白仪出生那天她们玩得最好,一起长大,上同一所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甚至一个工作。”
“那…林漠充当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