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州衙进进出出的人,在州衙外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州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这么多的人被抓起来了?” “我听说抓的都是外地的,应天府的不抓,当场就放了。” “那还好,要不然我看着路上的官兵害怕,总觉得他们像盯着我似的。” “盯,他们不仅白天盯,就连晚上他们都不睡觉的盯。” “连晚上都不回去?怪不得这几天城里的治安好了很多,估计是有这些官兵在。” “就是不知道官府闹得又是哪出。” 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声,白子堂装作不经意间从他们身边走过,而后向一品楼走去。 一品楼是应天府内最大的一家酒楼,虽说一品楼背后有官府的人,但是不影响江湖上各门各派、本地各地的人慕名而去,因此在一品楼里面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能打探到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 白子堂如往常一般走进一品楼,他先是在一楼看了一圈,基本上坐满人了,客人里面以带着各式兵器的江湖人为主,接着白子堂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上了二楼后更是座无虚席,白子堂在二楼转着脑袋看了好几遍才找到一个熟识的人走了过去。 站在那人的面前,白子堂将手里的剑放下,而后开口打招呼。 “王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王林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当看到来人是白子堂后王林站起身伸手拍了拍白子堂的肩膀,而后笑着说话,言语间满是兴奋。 “白兄?” “坐、快坐!” “是没想到能在应天遇到我还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我啊?” “这次别说我了,就连那些从没来过应天的人也赶过来了。” “大家的想法都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年头谁会和黄金过不去呢?” 白子堂一边听王林说话一边在王林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知道。” “都是为了那一百两的黄金。” “不管最后拿不拿得到,先都过来试试,万一这泼天的富贵砸到自己脑袋上呢?” “都是这样想的,对吧?” 这确实是他们这些人蜂拥赶来应天的原因,他们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这好运能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想到自己这两天在应天的大街上看到的情景后王林不禁开口说道。 “白兄,你经常待在应天你肯定比我清楚。” “街上怎么那么多的官兵?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闻言白子堂摇了摇头而后回答王林道。 “不是。” “最近几天才这样的。” 白子堂如实回答着王林,而且其中的情况白子堂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 前些日子还是他亲口告诉沐晟会有一批杀手来应天,果然沐晟回去没多久应天的街道上就出现了很多的官兵,其中有的官兵他白子堂还见过,就在兵部衙门内。 如果白子堂没猜错的话路上巡逻的官兵都是兵部出来的。 听到白子堂的回答后,王林大胆的推测道。 “那些官兵不会是针对咱们这些人的吧?” “像了、像了,听说他们不抓应天府的,专抓从外地来的。” 王林话音刚落,不待白子堂开口,旁边桌子上的人也谈论起了这个话题。 “官府这几天好像在搞什么备案,你听说没有?” “听说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专门针对咱们这些带着兵器的江湖人士,昨天我有个兄弟就被弄进去了。” 听到旁边的人说的都是他们不知道的,白子堂和王林相视而看后齐齐闭上嘴,认真听旁边的人说话。 只听旁边桌子上刚刚说话的人接着说道。 “就是上次一起喝酒的那个,叫虎子,想起来了吧?” “虎子是因为藏在身上的刀具掉在地上被官兵发现的,紧接着官兵就将虎子抓起来询问虎子是不是应天的人?虎子回了句不是然后就被官兵送到州衙了。” “进了州衙之后虎子看到很多的人排着队,经过询问之后虎子才发现那些人和他差不多,都是因为携带兵器或者形迹可疑被抓过来的。” “接着虎子就等着府尹的召见,他们一个接一个
的,全都将自己的姓名、生于哪里、从何处来、携带的兵器等等这些信息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府尹将这些全部记录下来说这叫备案。” “在州衙备过案后他们又都被放了出来,现在分散在应天的各处,估计酒楼里面也有不少。” 听到旁边人的说话,白子堂和王林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备案。 看来备案这个东西就是吴王殿下想出来的办法,只是备过案以后呢?直接将人给放了?如果他们再跑去杀道衍怎么办?还不是得查案找真凶吗? 对于吴王朱允熥提出来的这个办法白子堂不是很了解,他也不明白吴王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不待白子堂回过神来,旁边桌子上的人继续讨论道。 “备案相当于询问、登记一些基本的信息,只是这备案有什么用呢?” “那么多携带兵器的人,官府问的过来吗?登记的过来吗?” “先前被带到州衙的人是因为形迹可疑被官兵抓起来送过去的,还有很多携带兵器、没备案的人,官府打算怎么办?” “反正我是不会主动去州衙备案的。” “劳资不管他们,他们爱怎么做怎们做。” “你说备案这个东西是不是专门针对咱们的?” “怎么应天府的老百姓不用备案呢?” “不应该啊,江湖上的事儿官府向来不插手的,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者相安无事啊。” “再说了总不能不替官府办事儿、不听官府说话就违法了吧?大明律法里面没有这一条。” “官府如果过多的干涉咱们的事儿,江湖上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旁边桌子上的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就连白子堂和王林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都没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