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随着陈渊的大声吟唱,手中的灵阶宝剑因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应声而碎。 但那股凛冽之极、且无可抵挡的剑气却激射而出。 漫天无际地涌向了那目瞪口呆的金甲大帝! 天干九变——或者准确来说,应是春秋剑谱中的秋之剑法! 逐风、行云、布雨、嗔雷、摰电、疾火、浮光、掠影————惊蛰! 当最后一式“惊蛰”被陈渊首次使出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 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剑气,如同蛰伏了一整个冬季的万物骤然苏醒。 以不可阻挡之势焕发出勃勃生机,倾刻间就使得整座千余丈的石厅被凛冽的剑气所填满。 甚至整座昆仑山都开始微微的震颤起来! 而于剑气中首当其冲的金甲大帝,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便如同一只被千百柄利刃同时划过的破布娃娃一般。 不但金甲登时崩溃,身上也瞬间多了上百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直接变得如同一个血葫芦一般,然后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石厅一角不动了。 刚才运剑,陈渊并没有使用称手的暗影剑。 而是使用了一把品级很低的灵兵,所以并未要了这海妖的命。 可一股随之而来的反噬之力,让陈渊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烧了起来。 仿佛坚不可摧的青狼之身肌肤表面,也出现了一道道纵横的血肉裂纹。 倘若刚才手中的真是暗影剑,那陈渊势必要爆体而亡了。 以神合初期的境界,根本无法承受住这最后一式“惊蛰”。 不过陈渊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好歹金甲大帝在短时间内也绝对被彻底废掉了。 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来。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渊咬牙咽下了涌到喉咙的鲜血,飞快吞入了一把极品疗伤丹药。 而后出了那柄漆黑斑驳的破界尺,屈指重重地弹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陈渊是想将破界尺对准那紫袍人的。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离奇,所有的信息对于陈渊来说也太过突然。 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先不要动那牢笼,只一口气解决那金甲大帝与紫袍人。 可是陈渊并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激发出的空间之力,真能废掉一个神合境后期的修士。 破界尺的上限倒是很高,但并不容易操控。 尤其是此人先前还拥有最低窥虚期的境界。 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再加上清虚上人之前已经立下了各种誓言,陈渊又通过自己的强大神识以及敏锐的直觉感觉对方并不像是在说谎。 况且这地下石厅的一切,也都在无声的诠释着之前在半山腰清虚上人对自己说的话。 陈渊多疑,但却并不迂腐。 该有的判断力与魄力还是具备的。 “呜……” 霎那间只见破界尺猛然一颤,一道形似闪电状的纯黑色空间裂纹急速向前蔓延而去。 在向前延展的途中,方圆数百尺的空间开始层层坍塌崩碎。 而那无形无质又无处不在的法则之力好像瞬间受到了最深的刺激,开始疯狂地修补碎成蛛网状的空间。 以至于整座昆仑山都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似乎随时都要坍塌倾倒。 “竖子,安敢如此!” 那紫袍人见此情形目眦欲裂。 只是这不到十息之间,根本就无法摆脱清虚上人化身的疯狂压制。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令人惊惧的黑色空间裂纹一路向前延展,狠狠地向天河血牢撞去。 “嗡嗡嗡!” 这座明显是以极高域外手法布下的灵力牢笼在被空间之力侵入时,第一时间就被激发出了反制之力。 整件牢笼蓦然血光大盛。 紧接着在一股扑鼻的血腥之气翻涌下,那血光竟开始尝试浸染黑色的空间裂缝,想要将其挡在囚笼之外! 这种防御力,可谓是惊人至极了。 在整个洛北仙域,应该还没有哪个修士有能力布下这样一个恐怖的灵力牢笼。 只是它遇到的,偏偏是此界至宝破界尺! “咔嚓咔嚓……!” 那令人气血翻涌的血光只
抵挡了不到半息时间便骤然而灭。 随后黑色的空间裂缝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始向前延伸,重重的击在了那血色牢笼之上。 “轰隆!” 伴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整个血牢轰然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牢笼中清虚上人的本体,也随之睁开了毫光璀璨的双眼。 “接下来,就拜托前辈了!” 在破界尺被激发的同时,陈渊一身凝聚如实的气息便轰然萎靡下来。 如同被长刀刺破的酒囊,气息瞬间跌到了谷底。 在恢复成人形之后,浑身是血的从半空栽落,重重跌在了地上。 一时间,就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以天狼之身催动大成的涅槃之体,本来就不是陈渊现在能承受的。 更何况在这个基础上还用出了春之剑谱最后一式的“惊蛰”。 然后紧接着,又全力去激发破界尺。 这番行为下来,已是超出了极限的极限。 此时此刻,陈渊手中紧紧握着那颗后悔药。 拼命地压制着隐隐有要烧起来的神魂,以及随时可能炸裂开来的躯体。 这颗丹药,是陈渊最后的底牌。 接下来一旦自己神魂烧或是爆体而亡,或者说情况真有什么不对,那便能使用这颗星空第一圣药恢复如初。 这样一来,也能有一些回旋的余地。 “哈哈,小子!你赌对了!接下来的事情,只管交给本座便好!” 那血色牢笼碎片中的清虚上人哈哈大笑。 旋即伸手一点,一道精纯至极的灵光瞬间就没入到了陈渊的体内。 倾刻间就让陈渊躁动的神魂与即将崩溃的躯体变得相对趋于平缓下来。 虽然接下来还是有爆体而亡的可能,但与先前随时要兵解的状况相比,已经好得太多。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长!借助这等蝼蚁,竟也能搏出一个翻身的机会?哼!只是纵然如此,又真当我紫虚上人怕了你不成?当年你不是对手,现在也一样不是!” 这自称为紫虚上人的紫袍人一身怒意已是凝聚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