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徐御医再说什么,王御医直接摇头摆手。 只见王御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十分认真的看着徐御医说道。 “徐老,这你可说错了。” “这案子搞不明白是得一直拖着,那没办法,可吴王那里呢?” “能不给吴王一个说法吗?” “这能一直拖吗?” “这要真的拖下去,我的脸还要不要了?咱太医院的脸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买那堆假货是咱太医院的同僚,大家伙一起凑的银子。” “我是不是得给大家一个交待?” “这件事要不掰扯清楚,他们指定以为我故意买个便宜的,好从中拿着他们的银子当回扣。” “我跟你说,这堆假货要是不搞清楚,我的清白就要毁在这上头了。” “你说我能不急吗?” 王御医的话确实有道理,徐御医还是有点置身事外,才没站在王御医的角度上替他着想。 意识到这一点后徐御医拍了拍王御医的胳膊,而后问道。 “吴王那边打算怎么交代?” 闻言王御医叹了口气,而后有些认命的说道。 “能怎么办?实话实说呗。” “一直拖着也不是事儿,不犯了欺瞒之罪了吗?” “更何况那吴王无比聪慧,在他眼皮子耍手段不是找死吗?” “这件事就算是我想瞒也瞒不住。” 王御医的话徐御医十分赞同。 没有人能比他们太医院的人和吴王朱允熥接触的更多,也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吴王朱允熥了。 显然那吴王朱允熥有着非一般的才智,非一般的才智?想到这里徐御医再次看向王御医。 与此同时王御医也惊的愣在原地。 只见王御医瞪大眼睛,嘴角上扬,不待王御医开口,徐御医便抢先说道。 “老王头,我想到办法了。” 王御医紧接着说道。 “我也想到了,虽然这法子有点不要脸。” “但显然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了。” 只见徐御医点了点头,而后劝慰王御医。 “见了吴王以后别只顾着面子,要多说点好听的。” “好好求求吴王。” “吴王是个好人,只要你态度好点没准吴王就答应你了。” “到时候咱们太医院就有救了,你也有救了。” 这下徐御医和王御医是想到一起了,王御医想的就是这个办法。 虽然说这样做是有点不要脸,但是他和太医院现在脸已经丢尽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两次的。 只有早日搞明白这件事儿,太医院的人才能重新抬起头来。 想到解决的办法后,王御医的神色缓和下来,徐御医也跟着轻松下来。 次日 东宫 刚用过早膳,朱允熥就被朱标叫到了岁室,美其名曰劳资想你了,实质上就是跟着朱标处理公务。 自朱允熥被封为亲王,入身朝堂之后,这对朱标来说,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一来允熥鬼主意多,二来允熥对朝堂上的事情知道的也多,三来允熥可是他太子的儿子,这大明早晚是要交到他手上的,早点跟着学习没坏处。 正在朱允熥查看公时,刘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对着朱标,朱允熥躬身行礼。 “太子殿下,吴王殿下,太医院王御医求见。” 王御医他来干什么? 难道是来给自己检查身体的吗? 自允熥给他治疗好背痈后,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而且背部也没以前那么难受了。 允熥的这个方法比太医院敷草药来的有效多了。 正在朱标思虑之时,王御医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朱允熥,朱标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吴王殿下。” 行礼后王御医看向朱允熥开口说道。 “吴王,下官无能。” “昨日下官带着那假货去聚宝斋讨公道去了,结果被那店家倒打一耙。” “他不仅不承认那东西是他们的,还说下官是骗子。” “除此之外那店家还把卖铜器给下官的伙计也给换了。” “下官现在除了这堆假货以外,无
凭无据,连找个对证的人也没有,只能白白受着那店家的冤枉。” 王御医的话让朱允熥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关键就是这店家的做法,无异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在朱允熥看来,不承认那假货是聚宝斋的完全没有必要。 只要聚宝斋能诚恳认个错,道个歉,一般人也不会揪着不放,人无完人,犯错在所难免。 可店家不用这个最简单的,偏偏选择复杂的方法去处理。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原因。 不待朱允熥说什么,一旁的朱标开口说道。 “王御医,没有报官吗?” “只要那聚宝斋欺瞒客人,卖过假货,一定会有迹可循的。” “就算那伙计被换了,官府也一定有备案。” 一提到这个,王御医就来气了。 于是王御医迫不及待的吐露着苦水。 “太子殿下,下官没报官,但那店家报官了。” “就是应天府尹吴伯宗吴大人,后来他带着人来了。” “结果他连查都不查,审也不审,甚至没给下官一个说话的机会,直接断定下官是骗子,将下官赶出了聚宝斋。” “依下官看,那吴伯宗分明和那店家是一伙的。” “下官要上奏,这吴伯宗和聚宝斋的店家相互勾结。” 说完王御医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刘衡,由刘衡递到朱标的手里。 本来王御医是要将这折子呈给皇上的,但太子富有监国之责,给了太子也是一样的。 只见朱标接过折子,打开查看起来。 奏折上将应天府尹吴伯宗的罪行一条一条清楚的罗列了出来。 待朱标合上奏折后,再次看向王御医。 “王御医放心,孤一定让吴大人给你一个交待。” 说着朱标对站在一旁的刘衡吩咐道。 “将应天府尹吴伯宗叫过来。” 吴伯宗这个人,朱标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他任应天府尹这个职位好些年了,而且听闻应天的老百姓说这吴伯宗是个难得一见的正直清廉的好官。 以朱标对吴伯宗的认识来说,也是八九不离十。他不敢说吴伯宗有多好,但绝对不是王御医所写得这样。 可王御医这个人他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朱标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这样编排吴伯宗。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