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时四宝还在睡,林溪给四宝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起来出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看见沈忱和陈云河在外面的棚子下面说话。她出去时,两人闻声停下看过来。
沈忱起身,“我们吵醒你了?”
“没有。”林溪摇头,过去道:“陈县尉,你醒的比我想的快。”
陈云河咳嗽两声,上半身几乎是靠着桌边不动,俊脸也苍白的没有血色,语气却很轻松:“我听王守他们说了,你给我用了灵芝。多谢,救命之恩,我陈云河记下了。”
“那你记沈忱身上,以后报答他就行。”林溪说,“王守他们呢?”
沈忱道:“他们早走了,回县里准备马车,陈云河要回海县。”
林溪小小意外了下,“我方才就想说了,陈县尉,你受伤严重,不能移动。从屋里到院里也就罢了,再长途回海县,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陈云河挑眉,“无妨。沈忱总归不会眼看着我没命,会给我请个大夫陪同的。”
林溪皱眉,扯了扯沈忱的衣袖,朝他摇头,表示陈云河真的不能现在就回海县。
沈忱看眼陈云河,低声道:“海县那边情况复杂,他必须回去,不能再耽搁了。否则抓的犯人会出事,缴获的银钱也会出事。”
林溪不明白是怎么个出事法,道:“官场上的事我不懂。这样吧,陈县尉,我给你准备几片灵芝,另外,你再喝服药。”
陈云河神色闪过意外,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忱,“我倒没想到,你连私铸银钱的事都告诉你娘子。这么信任她?”
沈忱握住林溪的手,说:“她是我的娘子。”
林溪心里一暖,捏了捏他的手心让他松开,进灶房熬药,顺便做早饭。
陈云河咳嗽几声,道:“你到底还是帮我了,是因为那些叛军盘踞于此,威胁了你家里人的安全吗?”
沈忱淡淡道:“你不想没的更快,就闭上嘴,少出几口气。”
陈云河感慨道:“沈忱,你真的变了。”
沈忱不可置否,转身去灶房里帮忙。
陈云河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如同闲话家常,没多久就见沈忱被赶出来,不情不愿的过来陪他。
可能是大事解决,陈云河轻松不少,甚至有心情恶劣的让沈忱不爽:“听说你昨晚跟我挤着睡,好像在海县时候,你们夫妇也是分房睡吧?怎么,还没圆房吗?”
果不其然看到沈忱黑了脸。
陈云河慢悠悠道:“有些人吧,成了亲,还跟我这没成亲的人一模一样。”
沈忱咬牙道:“趁早滚回你海县,别再过来!”
陈云河啧了声,给出致命一击:“同样都是老男人,我可比你要脸多了,不至于找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娘子。”
“咔嚓——”
沈忱捏碎了杯子。
于是王守和杜不由饿的前胸贴后背回来,都没来得及吃上口林溪煮的面,就被沈忱赶走了。
林溪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愣住,“人呢?我刚才还听见他们说话声了。我这吃面的卤汤都弄好了。”
沈忱面无表情说:“陈云河惦记公务,来不及吃。”
“是吗?”林溪诧异,“没想到陈县尉是这么个勤务爱民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