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的护法亲自拉的人,怎么可能查不清?父亲,我就说那小子总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您说,若真是越州的强龙,干嘛大老远跑这边来?
如今谁不知道,魔教在澜州的力量被压制的十分凄惨?就为了一个女人?我怀疑,这人绝对有问题!”
老岛主心下一沉,可心中仍无法确信。
毕竟他可是很确定,那生五人,体内的确种着蛊虫。
“跟我去婚房看!”
短暂思忖,这名老牌强者果断开口,而后,大步朝婚房所在方向赶去,少掌门紧随其后。
父子二人走到一半路程,正看到灰衣老妪领着一群侍女从侧方走来,后者躬身喜滋滋道:
“岛主,老身正在寻您,方才去了那宴席处,得知您回了宅子,这才正要赶过去。”
老岛主盯着她,声音低沉:
“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盯着圣女?”
老妪笑呵呵报喜道:
“老身是等屋中姑爷上了床榻,确定圣女已然**,这才过来的。”
老岛主脸色愈发阴沉:
“谁让你走的?立刻跟我过去!”
老妪眼神错愕,不知为何这般,自己分明已经完成任务,况且新姑爷日后,终归会是圣教的高层,怎好打扰?
但眼瞅着岛主父子动身,她也只好慌忙跟上。
岛屿不大,一行人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抵达院外。
少掌门一马当先,轰地踹开院门,只看到婚房内,已然是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刷——老岛主眉心亮起一枚“川”字水纹,坐井修士的神识如潮水般蔓延。
两秒后,其神色骤变,忽地抬手一掌前推!
“轰!”
两扇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居中裂开,朝两侧飚射,引得侍女们惊呼。
少掌门冲进屋子,看着空荡而凌乱的床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伸手,从乱糟糟的被褥中抓出两套大红的新郎、新娘的礼服,被褥还带着温热与潮湿,他脸色变幻,扭头道:
“父亲,人走了没多久!”
消失了?
姑爷和圣女怎么会消失?方才不还是搞的那般大的动静……老妪如遭雷击,她想不明白。….
老岛主眼前微微一黑,厉声道:
“传我命令!全岛搜查!务必抓捕二人归案!”
“遵命!”
少掌门焦急中夹杂兴奋,应声奔出,临走时还用看死人般的目光,瞥了老妪一眼。
一时间,伴随大声呼喊,守在各处的大泽派弟子蜂拥而至,原本安静下来的岛屿,再次嘈杂喧闹起来。
老岛主没有心思处置老妪,腾身跃起至半空,墨绿色绸缎袍下荡开水浪,居高临下俯瞰,神识如潮水般蔓延而出。
心中虽愤怒,但并不太焦急。
毕竟此地乃是孤岛,外头是偌大黑水泽,那假冒的“家传人”修为终究有限。
如今自己察觉的及时,对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理应逃出不远,大概率还没出岛。
然而令他惊愕的是,神识笼罩范围毫无收获,而更远处,也完全笼罩在黑夜中,难以洞察。
他略一思忖,抬起手腕一翻,皮肉破开,半只黄金色成年蛊虫爬出,半截身体却完全生长在经脉上。
蛊虫抬首轻轻“嗅了嗅”,而后直直盯着码头方向。
“入了圣教还想跑?”
老岛主冷笑一声,眼神凶厉,已经在脑海中想好,如何炮制对方。
长袍鼓荡,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驾驭法术,循着黄金蛊虫的指引,朝岛屿边缘追杀而去!
……
……
将时间倒往回倒退一阵。
婚房内。
当老妪一行人离开后,季平安猛地掀开被子,抬起赤膊上身,大口喘了几口气。
额头满是细密汗珠,眼神却锐利而清明地通过窗子,凝视外头。
被窝内,缠绕般探出两条白皙细腻的胳膊,攀在他身上,见他不动,同样衣衫不整的雪姬疑惑地坐起来,小声道:
“她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