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都没来得及叫住他解释。
林溪回头,又对上沈忱的目光,生出几分局促来。她摸了摸鼻子,道:“那什么,二宝还小,他没什么意思。”
沈忱微微挑眉,道:“想和我说什么?”
有二宝的话在前,这普通的话似乎也多出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林溪干咳两声,开口却是:“是你干的,对不对?”
沈忱看着林溪,没说话。
林溪道:“这大冬天的,河水都结冰了,还结的贼厚。要是没人特地把冰面凿开,人怎么可能泡进河水里?”
就像上次沈忱带孩子们去抓鱼,如果不砸开冰面,连鱼的影子都看不到。
“还有,余芳翠兄妹三个,没事到河边溜达做什么?”
“至于衙门的人……我能想到的,官差不至于想不到吧?但他们没说,只道那三人是失足,应该是有人给他们打过招呼了。沈忱,我记着你。和他们关系挺好的。”
空气突然寂静。
沈忱定定的看着林溪,半晌,抬手屈指敲了下她眉心,道:“变聪明了。”
林溪缩了下脖子,啧道:“我一直挺聪明的好不好?”
“沈忱,你是给我出气?”
所以,沈忱昨晚压根没睡,连夜去做这事去了?
沈忱不可置否道:“是。”
林溪有些感动,可更多的是担心。
“但这大冷天的,他们在河水里泡了一晚,万一醒不过来了没命了怎么办?沈忱,犯不着让那些人脏了你的手。”
她觉得那些人不配让沈忱沾上麻烦。
沈忱道:“担心我?”
林溪眼睛一瞪,“别闹,我是说认真的。万一惹上人命,你怎么办啊?”
沈忱却是笑了声,看着林溪的眸光柔和了些,解释道:“他们没有在河水里泡一夜。”
“啊?”
“二道村的余家不是拿了你爹娘留下的田产,还叫你签了字据吗?”
“是,可跟这有什么关系?”
林溪没听明白。
沈忱上前一步走近她,耐着性子道:“那时你还未及笈。大秦律例规定,成年子女方可支配处理遗产的转移问题,你签的字据没有用。我去了县里找里正证实,果然,你爹娘的田产还在你名下。除非你及笈后余家让你再立字据,走官家处理,田产才会是余家的。”
“但他们没有,属强买强卖。秦律也有规定,私下逼人强买强卖处理土地的,是大过,处置极严苛。”
林溪听懵了,“然后呢?”
沈忱温声道:“然后我便去了二道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你爹娘的田地,结果正好遇见余芳翠那两个哥哥欺辱良家女,我就顺便把他们踹进了河里。”
林溪睁大双眼,“他们竟然……光天化日胆子那么大??”
沈忱点头,声音有点冷,“据那女子所言,是余芳翠伙同哥哥骗她去的。我正好也遇见了去看情况的余芳翠,她骂了你几句,我就也把她踹进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