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学医的基本上世传,收徒教授都是罕见的事。祖辈传下来的绝学就更珍贵了,通常不会有林溪这般大大方方告诉其他人,让其他人一起学的。
因此,老郎中们激动的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姑娘大善,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林溪并不觉得有什么:“我告知几位前辈,是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钻研出的,我没道理独占。况且,知道的人多了,大家都清楚这是可以治愈的,就不会对其闻风丧胆,情急之下做出耽误诊治的错事。愿几位日后遇到想学的人,也传授出去。”
老郎中们油然而生敬佩,拱手朝林溪施了个礼。
林溪也回礼,想找个地方补会儿觉时,外面又有官差急忙跑进来,说好些百姓不成了!
林溪立马道:“带我去看看。”
严重的百姓太多,四个郎中都得去看看,但药还得熬着。
林溪便叫官差找来宋灵均,让他带着官差们按方子在药庐熬药做药。
“你给我的册子后面,我都记的很清楚,你按上面的做便是。我们会很快回来。”
宋灵均连连点头。
林溪和郎中们赶紧去看百姓。
然而,亲眼见到,林溪才发现这里的百姓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甚至她第一个看的病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她拎着药箱才进棚子,就看到一个小孩在那男人床头痛哭,旁边的人说他已经去了。
男人死状并不好看,连孩子都发着高热,哭的一抽一抽的。
林溪脑子空白了一瞬,匆匆吩咐官差该怎么处理尸体,就急忙赶去看下一个。
一上午,林溪都辗转在各个病人跟前,诊治完后再回去据病情改药方,熬好药后分发下去。
到下午,突然恶化的病情才止住,不少百姓退烧醒来,瞧着好点了。
林溪这时才有空补会儿觉,但睡了没两个时辰,就赶紧起来去看叫郎中的病人。
到晚上,林溪根据自己今个儿看到的情况,重新写了个册子归类。
今日撑不住去了的有十七人,好转的有几十人,剩下的则是些比较严重的。
林溪就此同老郎中们商量了下怎么办,修补完药方,再去各处巡逻查看。
这时,林溪看到了宋灵均。
一整日忙下来,林溪其实没怎么见到宋灵均,此刻宋灵均却是坐在一个棚子下,怀里抱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笨拙的喂米糊。
周围人来来去去,都很忙,没有能帮得上宋灵均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孩子哭闹起来,宋灵均更无措了,一个大男人在那儿显得挺无助。
林溪过去:“还是我来吧。”
宋灵均抬头看到她,如同看到救星般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给她。
林溪很快发现这孩子是尿了,给换了尿布,又哄了哄,孩子才停了哭闹。
“给我吧,我喂他,你累了一天,坐下休息休息。”宋灵均伸手说。
林溪没有拒绝,把孩子给他,坐下看他耐心的喂米糊。她问:“孩子是谁的?”
宋灵均道:“一个卖馒头的寡妇的。她是最早得瘟疫的人,没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