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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教导

虽然经过孙世瑞的一番整理,但皇后还是心底不安。 不过,她也算是绝了幼子继福藩的心思。 按照常理来说,当了十多年的皇后,她已经算是居其位,养其气,但有道是关心则乱,太子之位,谁不紧张? “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流传出去。” 孙世瑞沉声道,双眸之中迸发着厚重和严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几人纷纷点头,这才松懈了心弦,开始聊起了家常。 孙世宁如今也二十郎当,婚配倒是提前说好,乃是朱猛的嫡女,等了两年,今年才堪堪十六。 不过,也是值当的。 孙世宁笑道:“宣国公爱煞了此女,又是嫡出,所以准备了六十八抬的嫁妆,还有十个铺子,十顷良田,一座水磨,可谓是出了血本。” 孙雪娘微微颔首:“京畿的田庄难得,虽然只有十顷,但价值却超过了万块,尤其添了水磨,你们的小日子倒是舒服。” “大哥,咱们的聘礼呢?” 孙世宁呵呵笑道:“咱们虽然不厚实,但也尽量凑了凑,彩绸百匹,金一百两,银三千块,再加一些骏马,金器,也是相差不离了。” 孙世宁则叹道:“何止?” “兄长还为我准备了一座三进的宅子,何故要这般大?这得费不少钱。” “我也得加些。”皇后则摆手道:“历年来有些积攒,就添玉如意十柄,三尺高的红珊瑚三座。” “另外一些宫里的首饰、瓷器,就不赏给你,也不能用,尽摆着放着,还浪费。” “我再与你一座宅子吧!” “娘娘,我已经有了宅子了。”孙世宁忙道:“够了,再多就住不过来了。” “也好。”孙雪娘轻笑道:“待你升官了,再让陛下赏你。” 相较于朱静等人,孙世宁年岁较小,没有获得从龙的待遇,如今只挂着锦衣卫千户的头衔。 “娘娘,我也快成婚,什么时候让我去打仗?” 孙世宁不顾形象,撒着骄道:“我都快二十了,十三哥当时都当了六品的武官。” “不急。”孙雪娘微微摇头,头上的凤钗摇晃,散发着明亮的色彩:“待你有了子嗣,功勋什么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对此,孙世宁感到了无奈。 “等我退下来,你再去吧…” 作为长兄,孙世瑞则开口道。 “兄长,你还不到五十,怎么就退下来?” 虽然孙世瑞继承了代州伯的爵位(后期改的,别纠结),但其官位却不断地上升,从曾经的学政,变成了按察使。 但如今也到头了,升无可升。 “享了伯爵,不退也得退了。” 孙世瑞浑不在意道:“如果不是陛下圣恩,督察院的弹劾,早就把我淹没了。” “退下来也好。”孙雪娘则满不在乎道:“大哥年纪也大了,不如退下来享福。” “到时候,小弟你就是家里的支柱了。” 午时,太子,孙豆娘等聚在坤宁宫,一起享受家宴。 吃了一半,不曾想,皇帝也过来了,一时间气氛大为不同。 席间,对于福藩继嗣一事,皇帝玩笑般解释道:“都说灭国不绝其祀,如今三百年大明,也算我与我同宗同祖,岂能让其绝了? 福藩算是继了燕统,自然福藩不能断。” “不过,皇帝序统变更,虽然我的儿子过继给了福藩,但其自然不能享有继位之权。”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两家人。” 皇帝亲口承认,这让众人的心思轻松了不少,皇后更是发出了真诚的笑容。 夜里,太子回到了东宫。 “今日,我的几个舅舅与皇后聊了什么?” 闭目养神,享受着宫女的按摩,朱存渠轻声道。 这时,一名宦官小心翼翼而前,低声道:“虽然开敞着门,但却有人守着,听不大真切。” “先是公主找了皇后,再找来了两位国舅爷……” 这里的国舅爷,自然是尊称,实际上是这样奉迎太子的身份,其必然登基,国舅无非早晚的事。 “但不出所料,应该是福藩继嗣事,几人聊了半个时辰,皇后才开朗了不少。” “福藩——”朱存渠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过继给福藩,不亚于别出宗庙,这样的皇子还有什么出息?” “皇后实在是关心则乱,大惊小怪了。” “还是太子爷看得清楚……” 又细细道来这一天宫内发生的大小事,大约一刻中后,朱存渠才彻底地松懈下来: “沐浴吧,该歇息了。” 很快,整个东宫陷入了安静的旋律中,谁也不敢打扰到太子的安寝。 虽然住进东宫不久,但朱存渠却对整个东宫保持着必要的控制力,即使主要位置的官吏都是由皇帝和皇后任免的。 投资未来,惠而不费的事,谁都愿意尝试一番。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很快又是忙碌的一年过去。 到了入秋,秋税入,天高气爽之时,整个朝廷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位居十三载首辅,酇国公,被誉为开国第一臣的赵舒,正式上致仕。 很显然,这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毕竟,赵舒不过六十出头,而次辅王应熊则已然超过了七十,人家现在精神抖擞,为何赵舒就致仕了?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有的说赵舒身患重病,不堪为政。 其最大的证明,就是最近两年一直在放权,培养后来人。 而有的说是皇帝忌惮功臣,赵舒顺势退下,最大的例子,则是指当年的太子被封为吴王事。 说的有鼻子有眼,赵舒如何的据理力争,皇帝如何的动怒都是十分清楚。 对此,皇帝亲访国公府,慰问赵舒,打破了谣言。 面对皇帝的诚挚留任,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赵舒叹道: “非臣不愿,实不得不为尔。” “居内阁十余年,年已六十,两鬓花白,如今牙齿松动,精力大不如前了,甚至不如乡间之老农。” “如此残躯,何故恋栈?” 皇帝自然再三留任,言语满满的都是不舍。 不过,赵舒去意已决,断然不会动心。 一个多时辰后,皇帝这才离去。 翌日,赵舒继续上。 照例不准。 三日后,赵舒继续上。 皇帝拖延数日后,不得不准。 随后,一应的赏赐就封下。 首先,加赵舒为正一品,特进光禄大夫,在他是前面只有特进荣禄大夫,基本属于官顶级。 l剩下的只能等死后再赠了。 除外,追赠其父、母,等官职自不必提,其妻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其子、媳都有封赐。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也是为什么封建时代,即使是女人也重男轻女的原因所在。 当女人无法走向仕途的时候,通过生一个具有才的儿子,同样能够得到封赏品阶。 对于赵舒来说,作为厚重的赏赐,莫过于皇帝加封其为太傅。 也就是说,他从东宫之师,正式为皇帝之师,可谓是大跨步地前进。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能不心满意足? 怀揣着满心的赏赐,九月初,天气即将转凉之时,他踏上了归程。 如果按照皇帝的意思,在寒冬赶路归山西,未免太过于劳累,不如待在北京城过冬,来春再走。 可惜赵舒意念坚定,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去。 送别时,太子亲临。 数以百计的武百官,在亭前驻留,再加上大量的仆从马车,让整个官道堵塞地严严实实。 晴空万里之下,灰尘满天,急促的马儿忍不住打起来响鼻。 退下了官袍之后,赵舒似乎一下子年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怎么也止不住,黑眼袋耷拉,一袭布衣,宛若普通的农夫。 亭前,赵舒仔细打量着太子,只见其一身蟒袍,脸带稚嫩,但却双目有神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如女子般。 浑身的天潢贵胄之气,怎么也挡不住。 若是不认识的见了,也会叹一句谁家的贵公子。 “太子快十四了吧?” 凝视了许久,赵舒这才笑道。 “过了年就十四了。”朱存渠小心翼翼地回答。 此时的对话,给予他的压力不下于皇帝。 “今日一别,老夫就不再归京了,长伴父母之旁,结庐而居,也算是弥补一些我这些年的不孝……” “不知道坟前的杂草多不多了……” 赵舒有感而发。 “自古忠孝难两全,先生记挂天下百姓,辅佐父皇重立大明,此何不是大孝?” 朱存渠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点沙哑,处于变声期的他,说起话来也掷地有声。 闻听此言,赵舒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兀自走向亭中。 几只飞鸟为之惊起,徒留下几坨鸟粪。 赵舒浑不在意,直接坐下,然后指着对面的石椅:“太子请坐。” 朱存渠不敢怠慢,忙坐下,顾不得其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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