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好挖,或者说很难挖,这次我们挖出东西都算是赌命,要是继续扩大下面的盗洞,上面的土肯定垮塌。
孙哥道:“两百多万,也够用了,要不然,舍了?”
王把头严厉道:“不行,找到这个大墓多费劲,现在咱们没钱,苍蝇也是肉。”
说完,王把头让孙哥去清理珊瑚朝珠,让我好好休息,说晚上可能要散土。
躺在床上,我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因为我实在不想往山下背土,而且要是古墓中的土全清理出来,最少得十天半个月的。
要运十天半个月的土,我许某人可不干。
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往土层里面打钢管、从地表注入水泥浆等等,但这些方法劳民伤财,费时费力,方法很好,但不切合实际。
最后,我想到了火。
我找到王把头说了自己的想法,王把头道:“烧炭的话是可以,不过有烟也不好处理。”
“要是用液化气呢?”
“嗯?”
我点了点头道:“液化气的温度不可能把土变成砖,但小火慢烤,让土中的水分挥发,咱们多弄几个小炉盘,慢慢烤呗。”
“行。”
王把头肯定了我的想法,随后给三江红打电话,让她买几个街头卖烤肠的那种烧烤炉,重点是烧煤气的。
当夜,我们拎着两个煤气罐和三个烧烤炉。
短的烧烤炉放在棺材上面,长的烧烤炉吊在盗洞中,位置正好是券顶下面。
打着火后,墓道里糊糊往里灌风,不一会,地表开始冒白烟,水蒸气的那种白烟。
这可真是祖坟冒烟了。
孙哥道:“烤完之后,土城更硬,不好挖啊。”
我心里想,再不好挖,也比往下运土容易。
高温让臭味更加浓烈,四驴子带了鸡腿想要烧烤来着,后来也放弃了,因为这味道太硬了。
王把头的队伍是真缺钱了,谨慎的王把头让我们黑白不停地烘烤。
两天后,水分烤得差不多了,连洛阳铲下去都很费劲。
孙哥带着我下盗洞,像是地鼠一样掘进,中间的部分我们不敢挖,只能沿着墓墙方向挖。
用“回”字来形容,中间的小口是棺材,外面的大口是墓墙,我们只敢在中间的部分挖出一条通道,一条高度在五十厘米,能容纳一人爬行的通道。
如此盗墓绝对就是用命在换钱,看过一个纪录片,忘记是新疆还是非洲了,那里的人挖了几百口井,然后在井下刨土,将两个井之间挖通,让井水形成地下河。
我们干的活,基本也是这个意思。
先挖一条口字型的通道,要是发现了陪葬品,我们再小心地向内挖。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玩过一个游戏,在沙子堆或者土堆中间插一根棍,然后一群小朋友轮流扒沙子,谁要是把木棍扒倒了,谁就输了。
我们现在玩的也是这个游戏,我一铲一铲小心地抠土,只是要是把土层挖塌了,我们就得没命。
我们趴在墓道里,用手中的小铲子谨慎地向前挖,每挖一下,我都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这次,许某人又赌赢了,在闷热和心惊胆战中,我挖出了几个天蓝釉小件,有长颈瓶、蒜头瓶、葫芦瓶,还有一把剑。
孙哥那边也挖出来不少东西,瓷质的粉彩番莲纹喇嘛塌、玳瑁腰带、青玉龙纹带扣、黄田印章。
墓里的东西没挖完,但我和孙哥都觉得该出去,头顶大片悬空的黄土,此时多挖一铲子,我们就多一分被埋的风险。
后退着爬出盗洞,我全身肌肉一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