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见黄老板这件事是有抵触的,尤其是以三千万的价格将我们卖给了姚师爷,我们救过他,他也救过我们,他还用我们赚了一千万,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去见黄老板是姚师爷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反驳。
去见黄老板,我咬咬牙还能接受,可让四驴子开车,打死我也没法说服自己,这不是去送死。
吵来吵去,我们决定坐高铁过去,虽然四驴子有些不高兴,但和我的小命相比,他的不高兴毫无意义。
在北京转车时,站在火车站门口,眼前高楼林立,身后钟声清脆,无数游子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卖地铁票的小贩高声叫卖,我不禁有些感慨。
出狱两个月,一切经历好似做梦,和现在的生活相比,我宁愿失去自由,宁愿去蹬缝纫机,来了北京三次,第一次遇见了白姐,第二次白姐香消玉殒,第三次,我不知道还会失去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赵悟空的西周墓都被我们交了出去,可以说把裤衩子都当给别人了,再往下的路,该怎么走?
“狗狗你发情了呀?”四驴子斜叼烟道。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他俩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我。
“你小子点完烟怎么不抽呢?给风抽啊?那你还不如抽风,省点钱。”
“我抽你大爷,你个狗日的四驴子。”
四驴子不屑道:“咱以后就有钱了,不能叫我四驴子,换个名。”
“叫马哥吗?反正都是一家的。”
四驴子哼了一声,看了看眼手机,邪魅道:“狗狗呀狗狗,要是时间够用,我非得带你去天津蹦一锅去,让你尝尝人间烟火,那狐狸多骚呀。”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是孙把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是他的电话,我心头一紧。
“喂,孙哥。”
“在哪呢?”
“北京站,去趟山西找黄老板。”
“找他干啥呀?”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孙把头道:“刚才姚师爷给我打电话了,说这次分成给我加两个点,让我重新找人,他要把你们收回去。”
“嗯?为啥?”
“姚师爷没和你们说什么吗?”
“没呀。”
沉默几秒后,孙把头疑惑道:“我也没想明白为啥要把你们收回去,咱哥几个处的挺好的,反正我没同意,你们要是还想和我一起,等师爷和你们说的时候,你们也别同意,咱们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多快活。”
“那肯定呀。”
孙把头也是闲的蛋疼,打井队都撤了,他一个人在那边,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两趟进村,剩下一天都没事,闲的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