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梅发现小纪胸前的很多伤口都有脓点了。
“这、这个混账边三图,你、你怎么能忍得了!”姚一梅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流泪。
小纪默不作声,即使痛得撕心裂肺的,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三图,”姚一梅来到外屋对边三图说:“我并不是指责你,但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小纪自从嫁给了你,她操持家务,服侍公婆,也将你照顾得好好的,她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三图,小莲可是个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好媳妇。你如果再这样对她,再贤惠、再脾气好、再能忍的媳妇都会被你赶跑的。”
“是的,一梅,我知道,我知道!”边三图羞红了脸,低声说:“我改,我改,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也不再听斗鸡眼他们胡说八道了!”
“斗鸡眼?”姚一梅说:“他的话你也信。你呀,少和他来往。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要别人教你怎么过!”
边三图使劲地点着头,说:“我听你的,一梅。我以后一定对她好,就像守建对你一般,你们是我学习的榜样。”
“胡扯什么!”姚一梅脸一红,说:“去陪小莲说说话吧,我回去了!”
姚一梅和王守建是村里公认的恩爱夫妻!
边三图在姚一梅的劝说下,他开始体贴起小纪来,小纪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但她的内心十分痛苦,她不敢把那天发生的事讲给姚一梅听。
她时常做噩梦,梦到吴天顺血流满面,梦到苟志会那阴险狡诈的面容,她被惊醒过来时总是心惊肉跳,满头大汗的。
同时小纪一方面又担心警察上门来抓她,她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身体变得瘦弱了!
边三图认为是自己以前的恶行在小纪心里留下了阴影,暗自里责怪自己,并加倍对她好起来。
小纪的心理负担太重,她没有感觉到边三图对她的呵护,整日沉浸在自己的忧思中。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小纪越发的憔悴了,脸色蜡黄。
姚一梅建议她去镇上的医院检查检查,小纪苦笑摇摇头。
这一天,边芳芳和纪小勇来看小纪。
边三图特意去买了好酒好菜来招待他们。
四人吃着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纪小勇有些喝高了,他说:“三图,你可记得我们苟家庄的那个二流子吴天顺?”
小纪听到纪小勇提起吴天顺手一抖,筷子上夹的一片肉掉到了桌上。
“小莲,你以后再也别怕他了,那个臭小子死了,死得那个惨哟!”纪小勇摇着头,嘴里虽然叹息,但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早该死,仗着有个镇干部亲戚老欺负人。小莲,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怕他了!”纪小勇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在嘴里大嚼着,一种扬眉吐气的神气!
“小莲、小莲,为啥要怕他?”边三图也有了醉意。
“哼!说起这个臭小子,我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从小就喜欢欺负小莲,吐口水,扔烂草,干净坏事。”纪小勇恶声说:“还欺负我。这下好了,老天帮我们出了恶气,他呀,死了,去见阎王了!”
“哥,你别说了!”小纪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吴天顺的消息。
“说,我怎么不说,这是一件解气的事。”纪小勇一拍桌子,仗着点酒意说:“三图,当年我听说吴天顺欺负小莲,我真想提把刀去把他杀了。可是、可是,我想到如果我杀了他,公安就会抓我,小莲就没有人能保护她了。现在老天开眼了,恶人有恶报,他遭了天谴,这是他做恶的报应!来,喝一个。”他端起酒杯和边三图碰了一下,仰着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他怎么欺负小莲了?”边三图的眼睛也喝红了,大声问:“他、竟敢、欺负小莲,他死了我也不原谅他,我要把他千…千…千刀万剐!哥,他、他、现在埋在哪里的,我要把他挖…挖…挖出来,鞭…鞭尸!”他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大,说话有些不利索。
……
边芳芳在一旁撇嘴,说:“你们呀,就你们那怂样,在他活着时,你们谁敢去找他算账。哼!现在人死了,就能吹牛!吹死个人。”
“吹牛,我吹什么牛,哼!”
纪小勇说:“不是瞧见他那样,我真找鞭子抽他。”
“他、他啥样了?”边三图问。
“那小子,是在大暴雨过后三天才被人发现。他被山洪冲出老远去。找到他时,赤裸裸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他的头肿得老大,全身上下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那肿得、肿得都发亮了。又加上被水泡了,真像头死猪。我呀,真怕一鞭子下去,把那小子抽爆了,溅我一身的污血!哈哈哈!”
小纪听到这,感到一阵恶心。
她捂住嘴跑到院子里去了!
小纪蹲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她感到自己处在一种想要逃离的氛围中,每呼吸一口都像在污浊之中,喉咙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胃部翻腾着,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在里面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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