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进行到一半,周家后院几声嘈杂,偶尔亮起几抹黄光。
周柏也提着灯笼一起找,半个时辰前苏仁玉回来说余安不舒服要先离开,刚刚他派人去看看,那人回来却说余安不在院子里,这么一弄才发现余安人不见了。
他心里慌的不行,要是余安出事了,他怎么活啊。
没等他求饶,领头的小厮又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是后院护卫阿强。”
“老夫人,这,这是怎么了。”听到老夫人,阿强立马清醒了。
“还敢问,给我捆起来关到柴房去!”老夫人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男人气的不轻。
等她看到床上的余安时,更是气的身体晃了晃,站都要站不稳。
嘈杂的环境下余安渐渐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后颈疼得厉害,眼睛也疼,有些睁不开,还没看到眼前什么情况就听到老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
“余安,你竟然敢扮成女子嫁到我周家,骗了我周家三年!”
老夫人死死盯着眼前床榻上的人,只见余安坐起来他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来的身体哪里是女人的,分明是个男人的身材。
“骗婚嫁进来也就算了,你今天还敢偷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着老夫人的一个眼色,床上的余安被整个人拖拽到了地上,光滑的后背砸在底板上,“咚”的一声响彻在众人耳边。
“唔.…疼。”余安下半身卷着被子,上半身贴在潮湿的地面,虚弱的身体让他睁开眼都费劲。
“余安,余安。”
苏仁玉跟在周柏身边趁乱对安福使了个眼色,安福犹豫之下还是转身离开。
很快,一处荒旧的院子传来丫鬟的尖叫。
提着灯的周柏急忙过去,进到屋里他看到了被子下躺在一起的两个人。
余安光滑瓷白的肩膀上横放着一个褐色粗糙的手臂,身旁陌生的男人正把他搂在怀里,这一幕让周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觉格外刺眼。
直到一旁的丫鬟说老夫人来了,他才挤出一句话:“把门关上。”
此时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清床上的人后苍老的脸上满是愤怒,对一旁的下人命令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叫醒!”
几个小厮应了声,放下手中的灯笼,上前直接粗暴的将陌生男人扯到地上。
领头的小厮见男人还没有清醒,捏着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露在灯光下,头皮上的疼痛让他手中的男人清醒了过来。
“谁啊,干什么啊。”刚清醒的男人烦躁的怒骂,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制住了。
;#3;来人,让他清醒清醒。”老夫人气过了,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冷静的下令。
她周家几辈子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现在偏偏在她当家主的时候发生了,她死后还这么去见列祖列宗。
哗——
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一下子从余安头顶浇了下去。
“唔...咳咳咳…”
水很凉,凉的余安只想蜷缩起来,也让他昏沉的脑子清醒了。
他抬起头,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房间内很多人,老夫人,大嫂,周柏,还有苏仁玉,她们都盯着自己,神情不一,有冷漠,有嘲讽,有不忍,有闪躲。
但余安眼里只有一个人,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叫道:“周柏...”
“闭嘴。”老夫人呵斥完大力地拍打椅子扶手,余光看到一旁的周柏往前走了一步,蹬着眼大声道,“你给我站住。”
“好啊,余安你可真有本事,一边偷人一边还吊着我儿,怪不得是破落户出来的男人,没点脸皮。”
老夫人说话没留余地,骂的十分难听。
余安看见周柏站在原地不动,低垂着眼不敢和自己对视,眼神一暗,知道周柏的选择了。
他看向老夫人,虽然现场有些混乱,但听了几句也能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此时他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嘴唇颤了颤,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偷人,我是被冤枉的...”
“呦,弟妹,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你和那个阿强放在一张床上,还给你们两人换了衣服,盖好了被子,你莫不是还没清醒,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