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没有带云澈去萧家，去了一处他以前购置的公寓，不大，百来平，装修简洁，物件很少，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他不想让萧家的人这么早就发现云澈，萧家那群玩钱的心都脏，不适合云澈。
两人进门，房子很干净，阳台还能看到绿植，就是生活气息不多，能看出来虽然不怎么住人，但会定期找人打扫。
当然云澈是看不出来，他只看出来阳台的阳光很好，那里的躺椅很适合休息。
换上拖鞋，萧然带着云澈上楼，拧开二楼的客房:“房间的被子一般两周一晒，衣柜里有没用过的新衣服，都是均码，你可以先穿，别墅的其他地方也都可以去。”
“嗯。”云澈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视一圈，像一只来到新地方的猫在熟悉领地，然后面容淡淡地矜贵回应他。
;#3;我要出去一趟，晚上是在外面吃还是我来做?”
“你做。”云澈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个回答是萧然没想到，他应下后别墅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人。
目送男人离开，云澈从衣柜拿出一张毯子，走到阳台后在他进门时就看好的躺椅上躺下，晒着太阳盖着毛毯舒服的...睡着了。
现在是春末时节，早晚温差还是有些大，一到黄昏a市就开始吹凉风。
萧然回来时正好是黄昏时分，他看着阳台上盖着毛毯蜷成一团睡着的人蹙了蹙眉，放下手里买来的生活用品后立马去把人叫醒。
“云澈醒醒，去房间睡，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他见人醒过来又问，“你在云凌镇也是这么睡吗?”
“唔，不是，麻团会叫我，而且云凌镇很少会有这么好的太阳。”
躺椅上的人坐起来，抱着毛毯看向楼下，清醒后转过头看着萧然认真回答。
他的眼睛很干净，除了认真再无其他情感，干净到不像一个正常人。
见过审讯室内生动的云澈，再看现在的云澈，萧然感受到一种荒诞的割裂感，仿佛这只是有着相同脸的两个人。
为什么?
“你在云凌镇生活多久了?”萧然思绪有些乱，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几百年了吧，在帝国还未建立前就生活在那了。”
他随口一问，云澈就随口一答，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
萧然愣住一秒，很快接受良好，他都能见鬼，云澈活得长一点怎么了。
正常，正常。
他换个话题:“我看你在审讯室很开心，是….…”
“开心?”云澈打断他，不理解他的话。
“对，你当时笑得很开心，比现在更像个，人。”他说出了今天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我不知道。”云澈这次是真疑惑，“我很多情绪都遗忘了，情感不会有很大的起伏，许多感情也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你说的我没有印象。”
他从封建时期就活着，看着这片土地一步步走向各方混战，最后建立帝国，活了几百年不记得了，他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云凌镇，和纸人麻团打交道。
纸人不需要情感反馈，所以随着时间的流转，他的情感逐渐变得单一，情绪毫无波动，至于麻团那多样的情绪，应该是他最后时期复杂情绪的映射。
萧然的心有种被攥紧的感觉:“既然是遗忘那就可以想起来，我可以帮你。”
饭桌上，经过阳台上的对话两人现在都有些尴尬，盯着面前的汤面心思各异。
萧然是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矫情，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肉麻。
云澈是对自己感到奇怪，情感缺失也不是一定要找回来，几百年都过去了怎么现在萧然一提他就答应了。
经此一遭，两人一直沉默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