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忙一拱手,说道:“正是,小可见道长孤身一人,不若相伴而行”。
老道见他神清骨秀,目含精光,恐是有些来历的,于是哈哈笑道:“小友若不嫌弃,便请同行”。双方各道了声“请”,便前往赶路。
老道好奇问道:“小友哪里人士?现居何府?”老道思忖:西峰山乃是天都派内门弟子所居,这少年年纪不大,却有些修为,不知是何出身。
赵鹤年见这许多人往紫云宫而来,不知发生何事?为询问目的,也不透露姓名,于是说道:“小可何元,便居于附近,不知道长所居何地,若有闲暇,也可走动”。
老道观这附近哪有洞府,见他不愿透露,也不着恼,此行也并不是寻亲探友,权当解闷。于是问道:“老道居住寒山观,小友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赵鹤年说道:“小可与此地主人有旧,今日正好上门拜访”。
老道不由惊讶道:“小友认识赵真传?失敬失敬”。他虽如此说道,心内却是不信,传闻这赵真传入门不过两年有余,平日多于派外出任,就连这紫云宫也甚少居住。若非恰逢六十年一次秘境开启,又哪里能得此机缘。此番列入真传,不知多少内门弟子想要攀扯关系,若能结交一二,也是受益匪浅。
盖因天荡峰执掌传法阁,其中法术、神通浩如烟海,与藏阁一主内,一主外。传法阁乃是收藏天都派历代传人所创神通、法术之处,并有宣讲神通、法术之责。藏阁乃是收集外派功法之处,不仅有上古修士功法,并有旁门、邪宗、魔教、佛家、神道功法,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赵鹤年观他神情,略带狐疑之色,也不争辩,问道:“道长所来何事,可能对小可言说”。
老道摇头叹气,说道:“这却并无什么不可,老道乃是清河郡计家出身,祖上也曾出过真传,境至金丹。只叹如今人才凋敝,沦为寒谱,虽有几个后辈根骨尚可,也并无大修。蒙祖上遗泽,每三年也能送一人入门。可叹老夫修道百余年,也只至凝煞境中,不能护佑后辈”。
赵鹤年不禁疑惑,问道:“听闻赵真传也只是凝煞境,道长找他又有何用?”
老道摆摆手说道:“不一样,不一样,若得真传手令,却可直入外门,名额不在推举之列”。
赵鹤年不禁失笑,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有这般重权,于是又问了几句。
老道回道:“老道有两个重孙,皆是资质上佳,若按门规,只能一人入门,眼见入门大典在即,老道心内焦灼,听闻赵真传喜讯,特来拜会”。
赵鹤年摇摇头,笑道:“道长与他非亲非故,他又怎会助你”?
老道哈哈一笑,说道:“老道自有手段”。
赵鹤年不知他有何法,只是他本人在此,又有何人能替他做主。转头看向下方,对老道说道:“道长,紫云宫到了,可要一同前往”。
老道却是推辞道:“小友先行,老道稍作准备”。
赵鹤年淡淡一笑,拱了拱手,便降下飞舟,此时宫门前已经站着十数人。因赵鹤年吩咐,不得私开宫门,无故外出。因此即使拜访之人络绎不绝,也始终宫门紧闭。众人见他独自站在宫门之前,不由奇怪,一中年道人上前搭讪,“小友可是拜访赵真传,只可惜我等在此等候许久,不见宫门开启”。
赵鹤年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就此散去呢”?
中年道人说道:“众人齐来祝贺,若不亲见一面,又哪里肯罢休,只望我等诚心,赵真传能见我等一面”。
赵鹤年摇摇头,叹道:“浮生怎脱虚名,修真哪敢重利。纵许金银满屋,我自枯岩服气”。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传讯符,对空说了几句,往内一甩,化为一道金光不见。旁人见他动作,皆是心头冷笑,他等早已经向内通传,却不见动静。
和风几人日日于宫中修持,闲时也嬉戏玩耍,日前陆红英道长与周素衣道长齐来拜会,知晓了赵鹤年已经晋升真传。四人皆是欢欣雀跃,赵鹤年入了真传,他们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今日突然许多内门道长登门,碍于赵鹤年嘱咐,并不曾开了宫门。
此时四人皆在园中闲坐,忽然一道金光纵来,四人知是传讯符传话,并不见惊慌。金光在四人面前炸开,响起一道声音:“和风,还不速启宫门,出来迎接”。四人听了声音,皆是激动不已。“是老爷”,和风说道。四人连忙启了宫门,出来迎接。赵鹤年见宫门开启,一纵身形入内,随即宫门关闭。众人见此,不由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