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秘境开启还有多久”,赵鹤年问道。
“两年零十个月,这也是本座为何要求你三年内完成凝煞”,白昙清回道。
“弟子想免去火府郡执掌,为此事做些准备,不知上师可否替弟子指点此事”,赵鹤年躬身请求。
“本座可准了”,白昙清点点头说道。
“多谢上师”,赵鹤年忙俯身感谢。
“不过你仍为内门弟子,职司却不可免,你便去炼器阁做个司匠吧”,白昙清说道。
“是”,赵鹤年躬身应道。
白昙清拿起一个玉锤,敲动左手边的一口玉磬,只听“叮”的一声脆鸣,门外童子赶紧迈步进来,朝着白昙清行了一礼,然后侍立不动。
白昙清说道:“你执我信物,去执事堂一趟,勾除赵鹤年火府郡执掌,改任炼器阁司匠”。
道童忙躬身称“是”。白昙清手臂中玉尺化为一道灵光,飞入道童手中。道童接过玉尺,便退出宫门,出殿去了。
“你可还有他事”?白昙清问道。
“却有一事需禀告门中,只是不知此处说来是否合适”,赵鹤年有些犹豫不定,此事应先告知执事堂才合规矩,不过既然已经攀上白昙清这棵大树,决定还是先禀告于他,听听他的意见再说。
“不必犹豫,但说无妨,即使有所不当,本座也恕你无罪”,白昙清看着赵鹤年,微微笑道。
“是,我回返之时,经过一山,山间有座血神观……”,赵鹤年将血神观之事一一告知白昙清。
白昙清听后皱起眉头,嘴中说道:“南方妖神竟然都到眼皮底下了,五方巡查使莫非是摆设不成”。言语间不禁有些煞气腾腾。
“你发现此事乃是大功一件,本座会于天一院汇报你此行功劳,你且等上几日”。
“去吧”。白昙清说完,冲赵鹤年摆了摆手。
赵鹤年退出遇真宫,此时只觉浑身舒畅,此行不仅免去火府郡职司,还得到一件功劳。只是需迟上三年才能前往北冥洲,不过也是值得,自己今年才不过十三岁,迟上数年,也不耽搁功行。而且前往北冥洲数万里之遥,也不知要多少年月才能功成。若是在此之前能祭炼一两件灵器,那么此行也安全不少。
他唤下仙鹤,乘坐去往寒烟府,却不知此处是周师姐还是韩师兄府邸。
赵鹤下得仙鹤,只见此地寒烟笼罩,怪石嶙峋,岩石上长着翠绿的草地,叶子上挂着露水,十分空旷幽静。瞬间便猜出此地主人是谁。
于是上前敲动门环,不一会儿门开了,从中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一身蓝色短衫,头上两个抓髻,见到赵鹤年,执礼问道:“客人从哪里来”?
“在下赵鹤年,前来拜会周师姐”,赵鹤年说道。
“客人稍待,小童这就去通禀”,童子回道,关上府门去了。
赵鹤年约等一会儿,便见府门大开,从中走出一位少女,十四五岁年纪,风髻露鬓,淡扫峨眉,腰如纨素,体若玉削,一身烟水百花裙,头上束着一串艳红珊瑚。
他连忙上前行礼,说道:“见过师姐”。
周素衣淡淡笑道:“师弟来了,进来吧”。
两人转过庭院,来到后花园亭中,赵鹤年问道:“师姐何时回得”?周素衣职司分到江州郡天都观,她天分极高,原以为她会比自己先回派中。
“上月刚回”,周素衣回道。
“此行可还顺遂”?赵鹤年问道。
“倒是得了一桩机缘”,周素衣淡淡说道。
“哦?不知师姐所说是何机缘,可方便告诉师弟”?赵鹤年不禁满脸感兴趣的神色。
周素衣微微笑道:“自无不可,此行却是遇到一位自称丹枫姥姥的前辈高人,将我携入山中,她说那处名为幼枫山,要我改换门庭,投到她的门下,我只是执意不肯,她却传了我一册《九真玉》,还赠了我一件玉梳法器”,她说着展开手心,只见手中躺着一件灵光闪烁的玉梳,看起来极为不凡。
“那前辈又怎肯放你离开的”?赵鹤年不禁好奇。
“我说人生于天地之间,该以忠孝为本,若是今日投入前辈门下,他日我也会投入他人门下,她见我如此说道,也赞同此语,教导了几时,便将我放下山来”。
“原来如此,却不知师姐破开多少诀窍”?赵鹤年问道。
“七十四处”,周素衣说道。
赵鹤年点点头说道:“师姐福缘深厚,却不知韩师兄如何”?
“我将穴窍图谱传授于他,可惜只破开四十六处便无进展,此时正于府中闭关苦修,却不知他还能破开几处”?周素衣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赵鹤年也不由感叹,韩严与韩诚本是堂兄弟,两人出身佑西韩家,只是韩诚修行天分高,便时常欺辱韩严,赵鹤年三人常常出头为其打抱不平,一次赵鹤年竟与韩诚动起粗来,因为韩诚身材瘦弱,赵鹤年竟将他鼻子打出血来,由此两人结怨。
却不想如今韩诚破开七十二窍,而韩严却只破开四十六窍便无遗力,不由为韩严抱怨老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