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忧虑的徐世昌,没有注意到滕毓藻和徐杨士骧的表情,继续说道。“世昌现今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从为国为民来说,大帅才是真心为这个国家好!也只有大帅才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
“虽然袁慰亭于我有恩,可从大是大非上讲,我不能因小义而弃大义,我以为大帅应有应对极端情势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杨士骧也点头赞同道,“菊人说得对,大帅,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一旦洋人退出直隶,大帅就要早作准备,以防局势突变。”
“至少,留在直隶的部队就不能过少。”
吴佩孚也点头说道,“老师,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如一劳永逸。”
吴佩孚虽然通篇没说出造反这两个字,可话里的意思众人都清楚。
卫靖海也点头说道,“大帅,子玉说得对,这样懦弱无能的朝廷早该换掉,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就推翻这个朝廷,由大帅上位。”
刘玉枳也恨声道,“大帅,如今局面虽然不能说对咱们一片大好,可也是咱们站着优势,慈禧为了早日过她的安稳日子享清福,竟然置国家利益于不顾,授意签下如此丧权辱国的合约。”
“如果最终再丢了东三省,这一战,就比之甲午年还不如,这样的朝廷,不要也罢!”
吴佩孚、卫靖海、刘玉枳这些人在说这些毫不遮掩露骨的话时,滕毓藻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徐世昌,徐世昌并没有什么明显不满表情,只是叹了一口气气。
徐世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滕毓藻不由心中大喜,对卫靖海说道。
“凝波,再让人取两瓶上好汾酒来。”
卫靖海笑着说,“不必再取,莲府先生早已经准备好了。”
杨士骧一边起身去窗边的桌案上取酒,一边笑着说道。
“大帅今日之举,十分高明,我和凝波、菊人都觉得就凭大帅今天对记者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就值得浮一大白。”
杨士骧取来两瓶酒,又在吴佩孚取来的几个茶盏中倒上酒,滕毓藻站起身,端起酒杯,几人也忙端酒起身。
滕毓藻举杯真诚地说道,“其它的咱们先不说,这个朝廷虽然现在已经积重难返,可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有变国内必然是一片乱局,咱们现在还是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有你们各位鼎力相助,咱们直隶的事情一定会做好。”
“大帅说得对!”
杨士骧首先赞同,“这也就是朱升所说高筑墙,广积粮的道理,只要咱们把直隶发展好了,有强大的财力做支撑,又于京畿近在咫尺,一旦朝廷再惹下天怒人怨的事情,到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样对这个天下社稷影响最小,百姓也免遭苦难。”
滕毓藻仰头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示意几人坐下后说。
“不过,菊人说的很对,咱们还是要有所防备,以免倒时措手不及!”
卫靖海皱眉试探问道,“大帅,莫非是想要少派一些兵力去那九省协助裁撤绿营团练?”
滕毓藻还没开口,刘玉枳忽然说道。
“大帅,莫不如咱们就不派兵过去,一旦激起变故,看朝廷如何办?”
滕毓藻摇头说,“玉轩,这个国家不是朝廷的国家,这是咱们所有人的国家,虽然除宋朝出了赵匡胤黄袍加身,兵不血刃得了天下,其它历朝历代改朝换代都要大动干戈,可遭殃的还是百姓。”
“我的意思,这个国家不能乱,兵还是要派的,只要稍做调整即可。”
“而且,计划派去东三省的三个镇,由于老毛子的原因,短时间内还不会马上到位,所以咱们直隶附近依然会有充足的兵力。”
杨士骧诧异地问,“大帅,你的意思是说老毛子不会撤军?”
滕毓藻的话让几人都吃了一惊。
滕毓藻点点头,“虽然正如莫里逊所说,英、德、美、法、日这五国都不愿看到老毛子独占东北,可一百多年来,老毛子到手的土地,从来就没有轻易放手过,这一次他们依然会如此。”
“即便有这些列强施压,老毛子最多也就是使个缓兵之计,然后再议各种借口拖延不走,最终造成既成事实的占领。”
徐世昌担忧地问,“那咱们怎么办?如果再继续打下去,咱们直隶的洋务推进计划恐怕就要大受影响啊!”
滕毓藻摇摇头说道,“在这些列强的压力下,老毛子就算不肯马上撤军,他也会为了应付列强的压力,做出一个撤军的时间表,在这段时间内,咱们也不可能马上动手。”
滕毓藻叹息一声说道,“咱们国家的欠账太多,如果再不在科学教育、国防工业这些方面急起直追,恐怕就会越落越远,到时,很可能会再让小鬼子找到机会,再狠要咱们一口,所以咱们同老毛子的这场仗,只能缓上几年在同他们算账了。”
滕毓藻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喝酒,不自觉滴又自己拿过酒瓶给茶盏里填满,端起杯狠狠喝了一大口说道。
“我估计最晚三年,咱们就再狠狠教训一下老毛子,那时很可能还会有想要再在东北捞些好处的小鬼子,咱们就连他们一起收拾,三年,再有三年,咱们前锋军就有能力在咱们家里好好教训这两个恶邻。”
卫靖海一拍桌子,“大帅说得好,到时,咱们再把台湾岛也一起收回来。”
滕毓藻思索着说,“要收回台湾,就需要有一支足以抗衡小鬼子舰队的海军,这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台湾总是要收回来的,不仅要一血甲午之耻,咱们还要让小鬼子加倍奉还。”
滕毓藻的话,让几人都激动不已,倒是杨士骧最先冷静下来,说道。
“大帅,接下来估计洋鬼子还得跟咱们谈,大帅有什么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