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现在明白你为啥停薪留职了。”殷爽叹了口气，看着老屁。
老屁对官场还是了解的，他的爷爷父亲一辈子都在市里做官，从小耳濡目染，深谙官事，对里边的潜规则了如指掌。
“咋？说说看。”
“黑，太他妈的黑了！”
“哈哈，这里本来就是个大染缸，对这里边的人和事，你可以不认同，但是必须适应。”老屁说着，在菜单上选了几个菜，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快点哦，一半辣。”
“我就适应不了！”殷爽举起酒杯，碰了碰。
一杯酒下肚，殷爽开启了吐槽模式，先从马启友对自己的谈话开始，说到了大寺庄的拆迁问题，事无巨细地吐了个痛快，说完官场又扯上了向西风，最后总结了四个字，官商勾结。
老屁听着，笑着，一副看透官场的模样。
“官商勾结，这事儿从古代到现在，甚至未来，都避免不了，当官的需要发展经济，谁来发展？当然是商人，现在提的是营商环境，说白了，其实就是政策服务商人，商人给给当地创造税收，相互依靠。”老屁说。
“哎，我感到迷茫，看不到未来，我感觉我快撑不下去了！”殷爽无奈地说，“我本以为，我可以查出真相，给她们雪耻，可是，到头来，我自身难保。”
老屁明白殷爽的话，他拍了拍殷爽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着急，你的事儿，得慢慢来，你看看现在的领导，哪一个不是靠着几代人的努力才到了现在的位置，你想平步青云，你想指点江山，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不想当官，我就想报仇！”殷爽说的时候，眼睛里溢满了仇恨。
“想当爷，得先当孙子！”
“我不怕当孙子，只是怕没资格当孙子，”殷爽苦笑两声，“我快出局了，我该怎么办啊？”
老屁环顾四周，看无人注意他们，他拉起来殷爽：“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上了车，殷爽拦住老屁：“你刚喝酒了，还开车？”
老屁神秘地笑了笑：“放心吧，这点事我要摆不平，白混了这么多年。”
殷爽这才松开手，说：“你给我查个人吧。”
“什么人？”
“前几年，市里有个领导在动物园被咬伤了，很惨，胳膊腿都没有了。”殷爽说着，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眼泪随即淌出来来。
“查他做什么？”
“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老屁扫了殷爽一眼，回答道：“人，我可以帮你查查，但是，你不要抱有什么希望。”
“为什么？”
“直觉。”
老屁开车很快，遇到转弯，刹车都不点一下，直接漂移过去，殷爽胃里翻江倒海，双手紧紧拉着扶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殷爽问。
“云镜山啊，你不别告诉我你没来过？”
殷爽环视四周，周围黑压压一片，看不出一点熟悉的模样。
“老屁，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殷爽有些紧张地问。
“走吧，带你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