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们马不停蹄的跟着降谷先生赶往卡胡拉威岛医院。从瓦胡岛到卡胡拉威岛的半个小时里,降谷先生对于情况只字不提。直到我们到达岛屿,在医院门口,他才告诉我——
“甚尔被炸弹炸伤了。”
我没有问他严不严重这类的问题,而是沉默着快步走进医院。
医院很吵,大厅里全是哭泣的孩子,他们的家长不见所踪。
我绕过这些小孩,在如迷宫一般的诊室里找到甚尔。
甚尔坐在病床上,破破烂烂的上衣被他扔在地上,他赤果的上身被鲜血染红了一半,那未来的及处理的左膀,皮肉绽开。
在他即将看到我的时候,我转身离开了。
就像我不愿让他看到我受伤一样,这个时候,他不会希望我出现在那的。
在确定甚尔的伤势不重后,我回到了大厅。
此时的降谷先生带着惠正在服务台缴费,看到我之后,降谷先生有些焦急的问道,“原理小妹妹,你刚刚去哪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握着惠的手,然后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掌心。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代表正常。
他了然,回握住了我。
降谷先生缴完费,将我们安置在了大厅的休息区,然后跟着护士去通知甚尔。
坐在座椅上,我在思索刚刚的画面。
甚尔的左上臂的伤口明显是自制炸弹造成的,伤口不深,创面集中,也就是说明他离炸弹很近。
以甚尔的身手,他不可能躲不开炸弹,除非,他在保护着什么。
视线看向周围哭泣的孩子时,一个强烈的注视感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和那个注视着我的孩子对视。
是一张和我一样的亚洲面孔,看起来七岁左右,一脸的强装镇定。
他看着我似乎在确认些什么,然后鼓足勇气走到了我的面前。
“请问,你是那个很壮的叔叔的女儿吗?”
他用的是日语,看来甚尔保护的人与他相关。
“是。”我也用日语回答。
男孩坐在我身边的凳子上,双手握拳紧张的放在双膝上,过了一会,他松开了紧紧攥着手,道,“你好,我叫工薪新一。小妹妹,你别害怕,等我爸爸来了,他会和你解释的。”
工藤新一小朋友看起来不太擅长安慰女孩,但他的话让我有一点吃惊。
我原以为甚尔是因为保护这个小孩才会受伤。可没想到,甚尔似乎保护的是他父亲。毕竟如果保护的是孩子,按照工藤新一的年纪,他的第一句话应该感激,而不是让他父亲来解释。
这让我难以理解,我认识的甚尔可没那么热心。
我想了想问他,“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小朋友眨眨眼,“小说家。爸爸写过很多有名的小说。”
只是小说家的话,没有什么特别啊。单听对话里的信息,我难以揣测。
不一会,工藤新一的父亲来了。
他是一个戴着眼镜,留着胡子,身材偏瘦的男人。他走过来之后,先是把他儿子抱在怀里,然后把手中的儿童饮料和糖果递给了我。
“小妹妹,你就是甚尔的女儿吧。”
语气有礼,说话温和,周到且有远见,是个靠谱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