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陡峭,王野扶着母亲,在一处山包上有着一个坟头,坟前立着一块碑,正是王野的养父王天成的坟。
坟上已经杂草丛生,杨桂芳的身体不好,所以每年只有节气祭祀的时候才来一次。
“天成,我带儿来看你了。”
杨桂芳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念叨着。
王野磕了三个头,然后行至坟后,开始处理着其上长满的杂草。
此次离开王家村,恐怕往后很少会回来了。
没有人留意到,此刻的蔡惢心竟然也是跪在坟前,只是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墓志铭。
其上记载着王天成的生辰八字。
“伯母,王先生生前,可是做木匠的?”蔡惢心低声问道。
烧纸的杨桂芳,点头道:“老木匠了,干了几十年,这十里八村都家喻户晓,手艺那是没得说,可是命不好啊,正值壮年便得病去世了。”
“是你们收养王野的第三年吧?”
“嗯,我记得很清楚,王野小的时候说话迟,三岁才开始说话,那是叫他第一声爸爸,可第二天他就得病了,没几天就走了。”
说到这儿,杨桂芳突然反应过来,盯着蔡惢心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蔡惢心看了一眼坟后除着杂草的王野,眼神有些复杂。
“伯
母在见到王野的时候,襁褓里是不是有一封信?确切的说,不是信,是婚。”
杨桂芳显得更加惊讶,当年捡到王野的时候,他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只有一封婚,她至今还保留着。
“伯母,你我能单独聊聊吗?”蔡惢心站起身来。
杨桂芳点头,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着王野的家人,虽然她很舍不得,这个一手拉扯大的儿子,但她也不愿意王野就这样昏昏噩噩的活着,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姑娘,咱们这边走。”杨桂芳拉着蔡惢心,而后冲着除草的王野喊了一声,“儿,我跟蔡小姐去那边树林上个厕所。”
“好的。”王野应了一声,倒是并未在意,有蔡惢心在即便钟家那些人,试图暗中下手,恐怕也无法得逞。
行至一旁的小树林,杨桂芳一把抓住蔡惢心的手腕,“您是王野的家人?”
蔡惢心摇了摇头,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封信,一封火漆封着的信。
“婚?”
杨桂芳一怔,急忙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信上只有两个字:婚。
“您是他的养母,这封信还是您亲自拆开看吧。”蔡惢心把婚递给了杨桂芳。
犹豫了很久,杨桂芳才是将其拆开,看着信里的类容,她的
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把自己手里那封婚,也是撕开了。
两封信的类容大致相同,都是举婚做媒的,是老王家长孙和蔡家孙女儿蔡惢心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