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现在住的房间,目测不超过八平米。”晏航坐在转椅上拿着手机,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椅子原地转了一圈。
-比原来的好,就是有点乱,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收拾呀
屏幕上有人说。
“冬眠还没醒,”晏航打了个呵欠,“懒得动。”
-今天还会看到那个小孩儿吗?
又有人问。
“那个小孩儿啊……不知道,”晏航偏头往客厅看了看,“去窗口等等吧。”
-希望今天不要再被欺负了,心疼
晏航没说话,起身慢吞吞地溜达到客厅的窗户前站着。
这是他1年的人生里,跟着老爸第不知道多少次搬家,住进的第不知道多少间房子。
这回是一楼,临着一条小街,挺干净,比之前菜市场后头的那套房子要强,至少没有怪味儿。
除了放学的时间有点儿吵。
居民区很大,上学放学经过这条路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很多。
晏航推开窗户,坐到了窗台上。
天儿还有点儿冷,吹进来的风里带着沁凉,吸一口气跟含了颗薄荷糖似的。
这个窗台他挺喜欢,没有防盗网,包暖气片的柜子跟窗台连着,可以算是个伪飘窗了,午后靠上头晒太阳很舒服。
大家想看的那个小孩儿,还没有经过。
不过应该差不多了,他每天会比别的学生晚一些经过,不知道是为了跟他的同学错开一起回家的时间,还是在学校就被人拦着出不来。
晏航把手机放在窗台上冲着外头,没看屏幕,也没再出声。
过了也就两三分钟,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走了过来,手里来回抛着一个包。
晏航把手机拿了起来对着那边:“来了,我们来看看今天这帮祖国的枯枝败叶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这几个扔包的学生后面,跟着一个个子稍矮的,屏幕上刷过好几条——今天好像平安?
“不平安啊,”晏航说,“那个包是他的。”
包挺旧的,被扔来扔去的时候变化着形状,方的,长的,斜的,每当包在空中画出一条抛物线,就会有或着笔掉出来。
不过今天的枯枝败叶相对平时的要温和一些,没动手。
本段直播的主角沉默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弯腰把掉出来的东西捡起来。
对于那几个一边抛他包一边冲他起哄的人以及自己的包,他一眼都没有看,仿佛那些人和事根本都不存在,就那么拿着满手的东西慢吞吞地走着,那几个人停下,他就沉默地站在旁边。
包里没多少东西,抛了没两分钟就空了,那几个学生扔了包,有一个过去对着他手里的东西一巴掌拍了过去,把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一帮人愉快地踩着一地的东西继续往前走了。
那小孩儿蹲下捡东西的时候晏航从窗台上跳下来,回到了屋里。
-不拍了吗?
屏幕上有人问。
“不了,”晏航说,“丧。”
说完他也没再看屏幕,直接退出了,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到了椅子上。
看校服,这些学生应该是旁边82中初中部的,晏航中午出去吃东西的时候想溜达一会儿,因为迷路,他从82中校门前走过了三回,印象很深刻。
这学校管得挺严的,因为他第三次从校门走过的时候,校警走了出来,瞪着他,一直目送了能有一百多米,晏航都想给他回个飞吻了。
从搬来那天开始,连续四天,每天无论是中午放学还是下午放学,差不多都能看到这个被扔包的小孩儿被各种欺负,欺负他的人和被欺负的形式倒是每次都不一样。
晏航倒了杯水,搬家前后差不多半个月,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儿犯困,大概是因为太丧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塞上耳机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dvee?
deede?
dte?
dv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