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今天是来玩儿,不宜掺杂公事。常念君心说。
不夜城确实是娱乐圣地,常念君一行五人,玩着玩着,便遗忘了时间,殊不知,现在外面天已大亮,他们还在里面流连忘返。
毕竟不夜城之中,一直是灯火通明,待在里面,是无法判断城外的时间的。
天香慕家,要建造起一座如此庞大恢弘、却又体贴入微的游乐城,不知花了多少心力,也难怪不夜城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
“前面是赌坊,我看各位对赌钱没什么兴趣,我们就绕开这里,去别的地
方玩儿吧。”小武对常念君五人说道。
正说着,常念君看到费杉和他的两个小仆进入了赌场,常念君心中有了主意,说:“无妨,你带我们到赌场看看。我们只‘观战’,绝不赌钱。”
忘思铃不太情愿:“赌钱有什么好看的……”
慕环真对小武说道:“小武,你先带这三位姑娘去别的地方游玩,我和念君进赌场看看。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在这里的门口集合,你看可以吗?”
小武道:“没问题,三位姑娘随我来吧。”
慕环真拍了一下常念君:“我们进去吧。”
常念君边走边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去监视费杉?”
慕环真道:“嗯,我知道。有人叫费杉名字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你又不喜欢赌钱,进赌场必然是为了监视费杉。”
常念君纠正道:“应该不是‘监视’,而是‘观察’,毕竟费杉未必就是我们想找的人。”
常念君、慕环真二人已入赌场,刚好看到,费杉已经坐在了赌桌前,开始与人对赌。
常念君问慕环真:“这是什么赌法?”
慕环真答:“这叫‘棒子老虎鸡’,每人手头有六张牌,分别叫‘棒子’、‘老虎’、‘鸡’,每种牌各两张。三种牌的关系是,‘棒子’克‘老虎’,‘老虎’克‘鸡’,‘鸡’克‘棒子’(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啄棒子)。每人每次可以出一张牌,牌面向下扣在桌子上,然后下赌注,再双方同时开牌,依照克制关系判断哪一方会赢,赢的一方拿走输的一方的赌注,若是平手,则双方都不用损失赌注。一方出现胜利,或六张牌用尽,便意味着结束一局。如果还没有人输光赌注,则开始下一局。一旦某一个人输光赌注,则会被判输,比赛结束。”
常念君又问:“那押赌注时,又得押多少呢?”
慕环真道:“一般是每局一百两。”
“这么个规则啊……”常念君自言自语道。
费杉的对手叫贝川龙,与费杉年纪相仿,两人都已经是中年人。
费杉笑道:“贝川龙,在赌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你如果再输给我,可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贝川龙眼睛血红地说:“哼,你赢了我那么多钱,这次,我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时,发牌的牌官说道:“私人赌局,双方各交出五百两,胜者拿走双方所出的一千两,败者走麦城,不得吃麦!”
常念君问慕环真:“私人赌局,是不是拿这场比赛的胜负作赌?除了比赛中所使的赌注,败者还要愿赌服输,比赛结束后另外输胜者一笔钱?”
慕环真对常念君解释道:“是的。‘走麦城,不得吃麦’的意思是,速速离开赌场,不得再碰自己交出的五百两,因为这五百两已经是胜者的东西了。”
双方各自将牌打出,反扣在桌面上。
双方开牌,原来都是“老虎”,于是这一张牌无效
,这一局还需要打出下一张牌。
如果前五张牌是平手,那第六张牌也必然是平手,所以欲在一局之中决出胜负,就必须能在前五张牌里获胜。如果前五张牌都是平手,那第六张牌可以跳过,直接开始下一局。
下一张牌,双方又都是“鸡”。
费杉与贝川龙再次出牌,这次,又都是“鸡”。
两人都已出两次“鸡”,便意味着,双方的手头都没有了“鸡”,没有了可以克制“棒子”的牌,只要再一直出“棒子”,便不会输。
于是,两人又都出了两张“棒子”,至此,已经各自出了五张牌,双方只剩一张“老虎”,意味着这一局,已经注定是平手。
“下一局,重新发牌。”发牌官说道。
贝川龙大叫:“搞什么?打完一局,结果是平手?”
费杉倒是一脸淡定,对他来说,输、赢、平手乃是常事,没什么好激动的。
哪知,接下来的对局,费杉便大显神威,贝川龙出“鸡”,他便出“老虎”;贝川龙出“老虎”,费杉刚好是“棒子”;贝川龙出“棒子”,费杉刚好又出“鸡”。
如此,贝川龙连输三局,每局输一百两,五百两赌注,只剩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