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懒懒地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错愕在原地的白玄蝉,望洋兴叹道:“可惜了,某人嫌热不愿意去。”
“啊——!愿意!我太愿意了!!”迅速做出反应的白玄蝉忙不迭地往前奔了两步像只考拉似的挂在他脖子上激动道,“车什么时候送到!?什么时候吃晚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车上吃冰淇淋了!”
“迫不及待?”陆京墨反手拖住她,揶揄道,“不嫌热了?”
“怎么会嫌热呢,我觉得外面超凉快的。”白玄蝉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撒手,气氛都烘托到这个程度了,她不乏趁热打铁,娇俏道,“老公,我超爱你。”
“嗯,还知道叫我一声老公,这车没白买。”话至此陆京墨不禁多嘴问了一句,“那如果我不给你买的话,你叫我什么?”
“老登。”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彼时已经打完电话的西拾站在窗前凝滞了片刻,手机放在手中来回翻转着,道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的长龙好不容易才有疏通的迹象,穿着反光服的交警站在十字路口中央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班晚高峰的交通。
许久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衔在嘴上,转头看了眼如胶似漆腻歪在一起的两人转身去了室外阳台抽烟,挂在栏杆上的绿萝生长茂盛,嫩绿的枝叶从花盆展开蔓延要阳台地砖上,上次看见的枯叶不知被哪个好心人给摘走丢到了土里做养料。
正寻思着就看见了怼在花盆土里的那个烟蒂,估摸着是程风起的手笔,陆京墨这段时间肯定以身作则不抽烟,白玄蝉有孕抽不了,至于青青她虽然偶然抽烟但她做不出把烟头插土里这事儿。
说他没素质吧,还知道把绿萝的枯叶摘了放土里;说他有素质吧,特么的抽完烟把烟头怼花盆里头。西拾看着这根烟头有些一言难尽,吸了口烟然后抽了一张纸巾将倒插在花盆里头的烟蒂拿出来丢弃到垃圾桶里。
抽第二根烟未半之时青青推门出来,告诉他已经可以用晚餐了,闻言西拾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徐不急地抽完最后半根烟转身进去,临近餐厅时他拿出除味剂在自己周身喷了喷,含着一粒薄荷糖走进去。
餐桌前果不其然又是陆京墨活像个老妈子似的端着碗拿着勺子给白玄蝉喂饭,这位大小姐本来就挺挑食,孕后更甚,往升仙辟谷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还不能说,一说就哭,一哭就停不下来,除陆京墨之外所有人都在她用餐期间对其敬而远之。
越过了摆着碗筷的空位,西拾走到陆京墨的座位后,一手撑在他所坐的椅背上一手支在膝盖上俯身凑到他耳边喃喃细语了几句,声音极小,连近在咫尺的白玄蝉都没有听清,听完他的话陆京墨喂饭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诱哄着白玄蝉吃勺子里的饭。
直待她把那勺饭吃下去之后陆京墨才稍往后仰,见状西拾立刻将耳朵凑过去,两人再次窃窃私语,相互说完话,西拾并没有入座,转而走到青青身旁,搭着她的肩膀耳语着,青青边听边点头,与这位说完后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见状白玄蝉猛地喊住了他,愤愤不平道,“为什么他俩都有话,难道你对我就那么无话可说吗?”
“?”闻言西拾下意识看向与她一臂距离的陆京墨,后者无可奈何地点着头,得到应允后再折回来,俯身凑到她耳边故弄玄虚地讲了个笑话,听完白玄蝉掩嘴哼笑一声,见状他喃喃问道,“开心了?那我走咯?”
“走吧走吧。”白玄蝉摆摆手放他离开。
时间一晃到了第三日,该是白玄蝉赴约伐檀兮听戏的日子了,此番作陪过去的仍旧是青青和彦北,目的地在吴家名下的会所,唱的戏是脍炙人口的《霸王别姬》,这出戏白玄蝉听说过但未听过。
由于此次陆京墨并未特意去掩盖白玄蝉赴约伐檀兮这场戏的消息,所以此次前来的宾客阵容空前绝后,这不仅仅是一场单纯的戏曲,更是一场以攀附为中心词的宴会,那群自恃清高不屑参加女人聚会的男人纷纷借着自家夫人太太的光过来,只为和白玄蝉搭上两句话。
处暑都过两天了,街头的银杏都已有泛黄的迹象,可这天气仍旧不见凉爽继续闷热着,街景从车窗外一闪而过成云烟,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白玄蝉手里捏着一柄金丝楠木制成的折扇,手指把玩着扇柄坠着的翡翠吊坠。
寻思着今日是看戏,她选了条墨绿色的马面裙,搭了件黑色丝绸上衣,金色衣扣左右分别镶嵌着两粒水钻,临出发前陆京墨仔细地她盘了个发髻,发簪如一朵盛开的海棠,精雕细琢的翡翠严丝合缝镶嵌在花瓣儿上。
“夫人,给您看个有意思的。”恰逢路口的红绿灯,青青打开了车窗将一直泊在发间的亮蓝色蝴蝶拨到指尖,随后将手放到窗口,停在她指尖的蓝蝴蝶振动翅膀朝着路边早秋便盛开的桂花飞去,摘了一朵细小的桂花重新飞了回来。
确实很有意思,向往自由的蝴蝶竟可以重新归来,白玄蝉看着手心赫然出现的这朵散发着薄弱香气的单独桂花着实诧异,看着青青指尖那只亮蓝色的蝴蝶好奇道:“你这只是什么蝴蝶,御蝶之术难不成是真的?”
“所谓御蝶之术其实不难,重点在于蝴蝶的种类,这只蝴蝶是昨晚上西特助带回来给我的礼物。”说话间青青侧过身将蝴蝶举起放在胸前,“夫人,您抬手,我让它飞过去。”
“真假?”兴致所至的白玄蝉当即便抬起了手,学着她的模样儿勾起食指,果不其然那只蝴蝶见状振翅朝她飞去,乖巧伶俐地停泊在她勾起的手指上,见此情形白玄蝉小心翼翼地护着蝴蝶放到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