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织上天际,温暖的喷泉水从古堡门口的石膏像周围升起,矩阵灯由‘十字双蟒’向周遭逐步衍生直到亮彻这座山头,漫天繁星在此刻显得格外黯淡,随着灯光的亮起弥散着死亡气息的乐园随之出现欢声笑语。
青铜门缓缓打开,顶奢的豪车从外面驶入,古堡大门由内向外展开着,整齐列成两排的佣人们低着头恭恭敬敬地侯在门的两侧,倚靠在一楼楼梯扶手旁的程风起沉默不语低着头望向自己手指间戴着的婚戒。
站在二楼栏杆后的白玄蝉垂眸看着楼下的程风起缄口不言。
车灯从远处出现,逐渐向着古堡的方向靠近,在外守候的江寒看见灯光后立即转身回来拍了拍手,这是商曲即将抵达的提示,收到指令的众人皆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楼上的白玄蝉提起裙摆缓缓地走下楼。
而站在楼梯口的程风起游刃有余地抬起手迎接她,两人心照不宣地将先前产生的不愉快翻篇,势必在外人面前保持体面。
黑色的豪车平稳地停在门外,门童忙不迭地上前替车内的人拉开车门,最先下车的是临时暂代司机的西拾,下车后立即跑到后备箱拿行李,随后是那位千里迢迢跑到人家家门口去接人的陆京墨。
最后便是商曲,那位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上一代程夫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年近半百的商曲仍旧在风姿绰约,青瓷样式的苏绣旗袍典雅大方,肩上披着一条月白色羊毛披肩,长发盘起,发间插着一根珍珠镶嵌的仙鹤发簪,挂在兰花扣上的点翠压襟随着她脚步的迈动,流苏碰撞,清脆悦耳。
“夫人好。”见她走进屋,列在两旁的佣人齐齐欠身行礼问好。
“母亲好。”程风起难得谦逊地向商曲低了低头,在旁的白玄蝉跟着他的喊法也淡淡地道了一句,“母亲好。”
道完自己母亲的问候之后,程风起看向她身后那个煞风景的家伙儿,不情不愿地撇过头匆匆喊了一声:“表哥。”
好险没有听见他的招呼,陆京墨站在商曲身后平淡地看向程风起,余光认真地关注着他身边的白玄蝉,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清冷,只不过透过她风平浪静的表象却能感受到她内心那股不知所以的浑浑噩噩。
感受到那股有些浓烈的目光,白玄蝉有些不太自然地摸了摸后颈,悄然地挪了个位置站到了程风起的身后,不论是谁,她还是不太习惯被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看,这让她有种非常强烈的被侵犯感。
挪步间商曲已经和程风起打完了寒暄,她又将目光落在了躲在程风起身后的白玄蝉身上,温柔问道:“玄蝉,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突然间被提及的白玄蝉愣了愣神,有些迟钝道:“谢母亲关心,可能是白日里吹了风有些着凉,不太碍事。”
“最近天儿是冷,你要注意保暖。”说话间,商曲关切地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手那么凉,风起怎么也不让你多披件衣服下来。”
“是,我的问题。”闻言程风起主动‘请罪’,“我这就给老婆去拿衣服。”说着,欲上楼去取衣服。
“等你拿回来怕是真的要着凉了。”商曲叫住了正准备往楼上赶的程风起,转而对白玄蝉说道,“我倒是给你带了条披肩,你带我去房间,我把披肩送你。正好,我也想单独和你说几句体己话。”
“好的母亲,我给您带路。”白玄蝉颔首,领着商曲往楼上走。
临走前商曲不忘向拎着行李的西拾吩咐道:“西拾,先把我带给玄蝉的礼物送来,再把我的行李送回房间。”
得令的西拾态度恭敬地回应,然后转头看向江寒,理所当然道:“江特助,要不你和我一起块儿呗,这古堡我也不是很熟,我怕找不到曲夫人的房间,走错就不好了。”
面对他有理有据的请求,江寒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带着他先是跟上了白玄蝉与商曲的步伐前往白玄蝉所住的房间,鉴于身份问题他停在了卧室门口而没有进去,西拾则要送礼物所以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