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时候温柔些,你太凶了,我会害怕的,我害怕的话——”范慈安眼眸微眯嘴角扬起似笑非笑道,“晚上是会和我丈夫哭诉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白玄蝉是有些把柄在她手里的,并且那把柄和矢之悼有关,把柄的来由不难猜,大概率是程风起给她的保命利器,可真是他的好表弟啊,就算是死了也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大惊喜’。
“好。”陆京墨甩开她的手背在身后握成拳,隐忍道,“孩子的满月宴,功臣自然是母亲,矢夫人劳苦功高,小矢还年轻心性还不成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我愿代他送你一份生产礼物。”
闻言范慈安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坐着时褶皱的裙摆,望着湖面忽明忽暗的莲花灯云淡风轻道:“多谢陆家主的体恤,我别无所求,只想要一座山头,应该不会困难吧。”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山可想而知定然是那座即将举行法拍的山头,陆京墨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了这个要求,得到这个肯定的结果之后范慈安没多聊提前回了宴会大厅,迅速整理好情绪的陆京墨紧跟着回去。
进去还没半秒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彦北,看见他紧随着自己进来陆京墨有些迷茫,明明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没带着他,怎么这厮出现在自己身后,见他眼中有疑惑彦北直接解释道:“老大,我在您出去之后来了个电话,也跟着出去到角落里接电话了,刚接完。”
“什么电话?”
“就是之前老师他”说得磕磕绊绊犹犹豫豫,话间彦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京墨的脸色,确定在他听到自己这个称呼时面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老师他甩手离开后您说让我派人跟着他,刚来的消息,最后一个人也被老师解决了,现在没人知道老师的动向了。”
“一群废物。”
“是,老大教训的是,可是”彦北委屈哭诉,“老师的实力您是知道的,初到‘盛京’时我和他比试过,输得不说落花流水也是个折戟沉沙,他动手不仅力道足,还捏人麻筋,比完之后我腿麻了一周。”
“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修中医了。”陆京墨头痛地捏了捏鼻梁,“但这群还是废物,我养这群人不如养块叉烧,至少饿了还能给我填填肚子。”
不敢再多言的彦北缩头瑟瑟发抖,生着闷气的陆京墨双手抱臂抿唇不语,倏然他朝彦北摊手索要道:“来根烟。”
“老大,你今儿的烟已经抽完了吗?”
“废话,不然我问你要做什么?”
“可是夫人说过每天您只能抽她下发给您的,多一根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肯定不让她发现。”
“前天您也是这么说的。”说着彦北心有余悸地摸着肚子,“结果夫人还是闻出来了,趁您在婴儿房看孩子的时候让我吃了八个馒头,还是冷的,还不让我喝水,吃完又给我装了两屉回去,我现在打嗝都是馒头味儿。”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是白玄蝉能够想出来的创意,虽然但是,陆京墨还是不客气地当面笑了出来,明显的嘲笑,在嘲笑彦北可怜的遭遇,表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忍着笑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求救?”
“想找来着,可夫人说您敢来劝的话连带着您也一起罚,我就不动了。”
“你还挺忠心,宁可自己吃出内伤也不连累我,记你一功。”陆京墨笑着拿出手机,“既然如此跟丢你老师的事情我就不迁怒于你了,死罪以免活罪难逃,过两天西山就要法拍了,你务必把西山拍下来,将功补过。”
说完话陆京墨就把手机放在耳畔又推门出去了。
莫名其妙又被委以重任的彦北迷茫地挠挠头,往前走了两步又撞见了矢之悼,还没打招呼就被他问道陆京墨的去向,指明方向和他出去时的动作矢之悼点点头没急着过去找,继续问道:“你老师呢?”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问题,彦北愣了愣,还没找好搪塞的说辞就听矢之悼心领神会道:“他是不是和你老大吵架,然后离家出走了?”
“——!?”这厮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从自己脸上看出来的?不会吧不会吧,陆家最忌讳的就是家事外传了,这个纰漏要是被陆京墨知道,他会直接把自己剁成肉泥的吧,瑟瑟发抖限定版。
“要不是今年‘春猎宴’上京墨哥公开了他们两个的身份,我真就以为他俩的上下级关系是他们对外的遮羞布,哇塞,真不是我在背后说他,西额,是陆尘光,早几年也有过和京墨哥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的‘前科’。”
“——!?”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瓜田里的猹,彦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事儿之前也发生过啊?后来呢?”
“后来那可是堪比小说的情节,事发时在凌晨,陆尘光从陆家出来之后没有半小时,帝都全境封锁,整个陆家几乎全员出动找人,就连狗都叫上了,不管是军犬、警犬,只要是条能闻味道的都找出来了,整整找了三天才找到。”
光是想想都觉得浩荡的阵仗,这种几乎地毯式的搜索,别说是在帝都找人了,就算是进原始丛林不出半天都该找到目标人物了,彦北听得仔细并且有在认真思索,问道:“那老师那段时间躲哪儿?”
提及此事,矢之悼顿时兴奋就像是期待已久地竖起大拇指反手指向自己,洋洋得意道:“躲在我家。”
“”听到这个答案彦北沉默片刻,严肃又认真地问道,“老大打您了吗?”
“废话,我是谁,那肯定是——”正当彦北以为陆京墨会看在两家交情上放他一马就看到矢之悼脸顿时垂丧起来,“打了。不光是他,我家老头子也揍我,那时我记忆中挨得最惨的一顿,差点儿没把我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