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见两人僵持着,上前去把阮梅宁袖子翻下来,捋捋平整,没什么真心的安慰了一句:“阮少爷自己多保重,不行去拜拜大明王菩萨,咱家少主可普渡不了众生。”
说罢拉着唐憾儿就走了。
旗袍的裙角在风里翻了两圈,消失在阮梅宁面前。
对,她不是大明王菩萨,普度不了自己,今后幸福与否,还得靠自己努力争取!
阮梅宁看着她的背影失落,可心里不但没放弃,反而更加重了攀附的决心。
唐憾儿一边焦急地等着樊家的消息,一边着手重整公司内务。
前阵子因为唐照秋有孕的事,她适当的退了一步避嫌,而唐照秋又身体不适,没怎么操心公司的事,下面的人不敢惹事,也不知道该汇报给谁,心亦有些散,一不小心就出现了三不管地带,接连两批货出了问题。
白行舟那里更是满脑子想着妻主肚子里的孩子,头一趟竟然还没发现,第二批发现的时候直追到南屏府才把货截下来。
错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可黑锅要一个人来背,唐照秋冲着唐憾儿发了好大的火,若不是旁边景楸拉着,怕是她都要动手了。
“前番才同我表态,现在又避的哪门子嫌?莫说我腹中还不知男女,就算铁定是个女儿,如今少主之位也还是你的,我这家主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先退了,做戏给谁看?!”
唐憾儿跪在下首,眼圈红着,一汪眼泪要落不落的框在眼睛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母亲,是憾儿畏手畏脚了,您息怒。”
“你怕什么?不就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我都不信,你反而往心里去了?!”
唐憾儿适时的哽咽了一声,缩了缩膀子:“母亲,三人成虎的故事憾儿可听过呢。”
“哼!”唐照秋拍了下桌子,只是碍于肚子在,没怎么使劲。
唐憾儿恰到好处的抖了一下,仰起头看着她,依然含着那泡眼泪,小心的开口:
“母亲,在您面前憾儿从未刻意掩饰过自己的学识,我虽只想混口饭吃,却不想做个白混饭的,从我来那一日起就实实在在的展现给您看了,茶山我管得好,公司我也能管好,我不是绣花枕头一肚子茅草,可是,君子怀璧其罪,原先有您坐镇,憾儿怎么折腾都不怕,现在您这一退隐,我”
“你!得了,不就是再要我一句准话?你放心,只管大刀阔斧的做去,我不会无端疑你。”
至此,那汪眼泪终于流下来。
景楸走过来,扶唐憾儿起身,又递了方帕子。
唐憾儿才不会接他的物件,更何况这是在唐照秋眼皮子底下呢,是傻了吗?
见他不接,景楸也利落,眼睛一翻,退后站着了。
此时唐照秋舒了口气:“我既用你,便会放心,说起来你是我的福星,”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我原以为自己不会有孕,是你带来的这个福气。”
“这这,憾儿怎担的起?”这就叫唐憾儿有点受宠若惊了,她并未想到唐照秋还迷信这个。
北平曾有这个说法,夫妻两个久不怀孕,便抱一个孩子养着,过不了几年果真就能怀上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说是孩子带福来的。
刚发了火的唐照秋此刻揉着肚子,静下心来,面上也露出了一抹略显慈爱的笑容:“担不担的起这也是事实,我得多谢你旁的你也不缺什么,那樊云起,我一定帮你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