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本来淡定自若的脚步倏忽间顿住。
他有些不解地微微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看向沐如歌。
而沐如歌则是红了脸，忙扯了扯沐老爷子的手：“爷爷！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他——”
“你都不是和他办婚礼，那不是和他分手还是怎么的？”
沐老爷子说完后，又立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沐如歌，“孩子，你不是脚踏两条船吧？如歌，不能啊，这种事，不可以啊……”
“爷爷……”
沐如歌无奈地叫了声，打断沐老爷子的猜想，她垂下眼，耳根还是红的，不敢去看秦岑两眼，“爷爷，我和秦岑……没，没分。我这个婚礼，还是原先定好的，和顾离川举办。”
沐老爷子更加不解了：“什么意思？”
沐如歌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沐老爷子闻言，先是沉默了好半晌来消化沐如歌说出来地消息，越消化他脸色就越差劲，半晌，他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女人，和她的那个女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沐宏覃，我问问他——”
“爷爷！”
沐如歌赶忙伸出手摁住沐老爷子的手，对上沐老爷子犹存怒意的眸子，沐如歌无奈的同时，也感觉到心里有一股暖流蹿过五脏六腑，她带着笑意说道：“爷爷，你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了。”
“而且，爸爸对他们还有感情，如果你真的让他把那两个人赶出家了，说不定会在背后偷偷养着，到时候她们再做什么事，我不就不知道了吗？”沐如歌说道，眸中带着冷意，“那还不如这样子，把她们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无论他们要做些什么，我们也好应对。”
秦岑也走上来，手掌放在沐如歌的肩上，也附和地点了点头：“如歌说得没错。”
沐老爷子看着沐如歌半晌，吐出了一口气，眼睛忽然湿润起来，眼角泛起泪水来，沐如歌神情一慌，伸出手来抹去沐老爷子流出来的泪水，哭笑不得：“爷爷，您怎么哭了？”
沐老爷子手抖着覆上沐如歌的手背，“孩子……让你受苦了……”
他颤着声音说道：“爷爷还是没能护住你，我明明答应了你妈妈，要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的……”
沐如歌听着，也有点想哭，她抿了抿唇，压下哭腔，笑着低下头，蹭了蹭沐老爷子的手，说道：“爷爷，您做得很好。不好的是那些人，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爷爷，您不用担心我，”沐如歌笑得很好看，“您难道觉得我会是那种，任由别人欺负的人吗？”
说着，她对着爷爷调皮地眨了眨眼，一副狡黠的模样，逗得沐老爷子不由得转哭为笑，沐老爷子叹着气摇头，先是握紧了沐如歌的手，然后又松了松，将沐如歌的手缓缓地放到秦岑的手中。
秦岑低头摊开掌心，任着老人家把孙女的手掌交到自己手上，然后他再垂眸，握紧来。
沐老爷子难得郑重道：“我老了，如歌的后半辈子，我可能都无法护住她了，那么之后……就麻烦你多多照看她了。”
沐老爷子态度很认真，秦岑自然也不会随意对待。
他抓紧沐如歌的手，低下头去看向沐如歌：“我会的。这也是我该做的。”
秦岑的每一个音调和每一次停顿都格外的重。
像是在强调给沐老爷子听，像是在对沐如歌保证，又像是跟自己说。
沐如歌心下一动，被抓住的手掌也微微蜷了蜷，反手也抓住了秦岑的手，两只手近乎相扣在一起。
亲密无间。
正如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