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一眼秦岑，灯光微昏暗，他看不太清秦岑的脸色，但这并不妨碍他欠欠地来一句：“天啊，嫂子好浪漫，竟然送了九十九朵玫瑰花诶。”
没得到秦岑的回应。
盛华庭再接再厉。
“这男的真不是人，竟然把嫂子的这一份心意给扔了！要是这花送的是我旁边这位爷，那不得小心翼翼地捧回家，掏出用几百万拍回来的古董花瓶装上，每天一浇水地供着。”
盛华庭的口吻极其夸张。
但是身侧的秦岑听着却是暗暗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顾离川身上都带上了一抹冷意。
不识货的狗东西。
眼看不识货的狗东西又被沐如歌递上了一个疑似戒指盒的东西。
盛华庭在一旁咋咋呼呼：“我天我天，嫂子送了什么？戒指？！”
秦岑抓着栏杆的手随着盛华庭的咋呼声，悄然握紧来。
紧接着，只看到盒子被打开，一颗小丑眼珠子猛地从盒子里跳出来，直直地打在顾离川的眼睛上，不止下面克制不住笑声，在上面从头看到尾的盛华庭也没忍住，要不是顾及下面的人会注意到，他早就捧腹大笑了。
他现在撑着栏杆，笑得弓起腰来，为了不笑出声来憋得格外辛苦，脸都涨得格外通红。
而秦岑显然也是微微一愣，旋即眸底也忍不住划过了一抹笑意。
小狐狸……果然还是一只小狐狸。
盛华庭笑完后，直起身来，冲着秦岑竖了个大拇指：“嫂子不愧是我嫂子，这礼物可真有创意，我可稀罕死了。”
秦岑听到盛华庭的后半句话，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他。
其中意味不明，盛华庭哪能不了解这位，于是赶忙解释道：“放心放心，我还是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的，您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瘆得慌。”
秦岑轻哼一声，目光重新挪了回去，这次，他只看着一个人。
而楼下，沐如歌似有所觉，突然抬起头来，往楼上看了一眼。
她抬起来得过于突然，楼上的两人都没能藏起来。
“——嫂子？”
旁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唤回了沐如歌的注意力，她眨了眨眼，垂下头去看向那个来到他身边的年轻男人，模样还算青涩，像是个大学生，她眯了眯眼，随即淡淡笑了声：“你好。”
在顾离川被迫回应了个“对”字后，聚在一起的人一个个散了，而顾离川凑近她，对着她低声警告了一句：“你今晚给我安分待着，要是惹出什么事，我找你算账。”
对上沐如歌冷淡的眼神后，顾离川莫名的语气稍微缓和，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沐如歌，你要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娶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要再妄想别的，而这些天我也尽量没有再和婷婷来往。”
“有些事，聪明人都会点到为止，懂吗？”
说完，顾离川似乎也并不想得到沐如歌的回答，又或者说他自信于沐如歌肯定会点头，所以他头也不回地顺着那些过来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去喝酒。
留沐如歌一个人待在了原地。
听到沐如歌的回应，罗艺松了口气：“嫂子，我之前有在一些宴会上见过你，但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等一下。”沐如歌打断他，“不要叫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