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报工作身不由己。
往后所遇之事尚比今日更甚。
元硕希望池砚舟能早日迈步而过,莫要停留此处。
若需有人先踏此道,元硕希望由他而始!
“为什么?”池砚舟眉眼之间多是难以承受。
昔日孟时同落于池砚舟之手,可当时对方并未信任其身份,二人无合作更无交流。
且当时孟时同已无路可逃,唯有一死。
与今日元硕大有不同。
当日浪人打扮首次相见,他不曾想到会有今日。
各种结局都有推测,可唯独没有预料今日潦草结束。
元硕虚弱至极,声音渐弱:“你想不明白为何会落幕的如此突然?”
用力咧开嘴角露出微笑,元硕靠在池砚舟肩膀:“我们所求事业轰轰烈烈,可不表示我们能轰轰烈烈的去死,你以为抗日反满战士都应声势浩大,死前更是要闹出巨大动静震慑四方。
其实多数同志死的默默无闻,如同我这般暗杀任务失败导致死亡者并非个例,没有所谓惊天动地的一番作为,更没有响彻天地的名号震慑宵小,就如同此刻的夜色一样黯淡无光。
反满抗日保家卫国并非一朝一夕,应前赴后继勇往直前,请让我死得其所,请榨干我身上的每一份价值,日后允我同你一起战斗。”
这段话元硕讲的极为吃力,中间几次停顿气喘吁吁。
滚烫的呼吸打在池砚舟耳畔,眼中热泪好似马上就要决堤。
望着元硕眼神深处的期盼,池砚舟抬头望天防止泪水不受控制滑落。
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
可哪有那么多惊天动地,多少热血儿女已经暗中远赴黄泉。
元硕的专业能力以及身手本不该就此作罢,可这是战争!
残酷且没有道理的战争!
“与我同在。”
“与你同在。”
元硕终于倒在池砚舟怀中,嘴角含着一抹微笑,他的价值充分利用。
远处浮现警员身影。
池砚舟眼中泪水默默收敛,高声呼喊:“警察厅警员何在?”
远处警员前来果真是警察厅成员。
“反满抗日分子已经找到,重伤昏迷晕倒在此处,立马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快!”
警员面色一喜。
虽头功乃是池砚舟不假,但毕竟人被警察厅寻到,那大家都能跟着得到句夸奖。
并无实质好处,却胜过你天寒地冻夜里忙碌连苦劳都没。
金恩照同样闻言也从其他街道赶来,池砚舟上前汇报:“队长,反满抗日分子重伤昏迷在街角,恰巧被我遇到。”
“你运气着实不错,这名抗日反满分子带伤之躯还杀掉两名警员。”
“是吗?”
“手段干净利落,幸亏我们来得晚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然你若遇到指不定要遭中。”
“多谢队长提醒,属下方才只顾沾沾自喜。”
“总之好事一件。”金恩照心情不错。
人是池砚舟寻到不假,可乃是他手下警员,再者此人送去医院救治后,便可审讯探查更多情报。
众人陪同前去冰城市立医院。
商会会长同样送在此处抢救,盛怀安便也在医院内。
金恩照急忙上前汇报,说人由特务股抓获。
盛怀安命金恩照前去搜捕负责新市街暗杀人员,可他却擅自做主返回冰城围堵反满抗日分子。
今夜警力出动情况,无需金恩照等人亦可抓到反满抗日分子。
此举无疑是为抢夺功劳。
盛怀安略有不喜,好在人是特务股抓获,不然此决定更显错误。
详细询问得知人乃是池砚舟寻到,盛怀安心中又做一番对比,但却没再提及此事,让医生尽快抢救免得死亡。
同时池砚舟好奇询问:“股长,不知商会会长目前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