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张绣在中军大帐处理政务的时候,王越进入禀报道:“殿下,任安求见。”
张绣听到后,眉头上扬。
任安是益州人,汉末的大儒。虽说任安的名声,比不得郑玄之类的,但实际上在整个益州来说,任安是最大的大儒。
任安如今已经七十开外,抵近八十岁。这样的人,便等于是人瑞,可以见官不拜。只是张绣有些意外,没想到任安竟然到越嶲郡来。
尤其任安一直在绵竹隐居,以教授学问。整个益州境内,无数的士子,都是任安的门生,说他在益州境内,门生故吏遍布各郡,那是丝毫不稀奇的。
张绣心中一思忖,便起身道:“走吧,本王亲自出迎。”
“喏!”
王越应下,随张绣一起走出营地。
张绣走出营地后,不多时,便已经到了营地门口。他的目光,落在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相
貌清癯,头发稀疏,背脊略微佝偻的老者身上。
此人是任安。
虽说任安头发稀疏,身着粗布麻衣,但一身上下,收拾得整整齐齐,很是整洁。
张绣见到任安,拱手道:“张绣,见过定祖公!”
任安,字定祖。
张绣熟悉历史,自是知晓任安的表字。以他秦王的身份,称呼任安为定祖公,那便是看给足了任安脸面。
任安拱手还礼,郑重道:“老朽见过秦王。”
张绣摆手道:“定祖公,请!”
“请!”
任安摆手。
他面带笑容,且声音浑厚,丝毫不见苍老的迹象,给人中气十足的感觉。甚至于他一身上下,自有一股儒雅的气度。
这是腹有诗气自华的表现。
张绣带着任安来到营帐中,宾主落座。张绣没有兜圈子,直接问道:“定祖公在绵竹隐居讲学,传道授业,怎么南下越嶲郡了。”
任安捋须一笑,道:“好叫秦王知悉,老朽来越嶲郡,有两件事。事实上原本,只有一件事情的。如今,却是有两件事。”
张绣道:“定祖公但说无妨!”
任安正色道:“第一件事,是关于开科取士的事情。老朽听门下的士子说,殿下在长安建立长安院,广招士子,让他们参加科举。不知道我益州境内,何时才会开科取士呢?”
张绣说
道:“定祖公勿急,此事已经在进行。”
任安颔首道:“殿下欲招揽天下人才,但仅仅只有长安一座院,却是远远不够。老朽恳切希望,殿下能在益州境内,设立院,负责传道授业。老朽虽说隐居讲学,但毕竟一人之力不足。如果益州境内,有官府办立的院,对我益州士子,必定大有裨益。”
张绣顺势道:“定祖公所言,极为有理。设立院,广招士子,这是应有之意。本王倒是希望,定祖公能出任院长,执掌院。”
任安摇头道:“殿下,老朽愿意在院中执教,传道授业。可作为院长,却是不必。老朽如今年岁渐长,记性也不怎么好。到晚上,甚至数次如厕小解。人老了,没有足够的精力。院长人选,殿下安排人即可。老朽愿意执教,以贡献微薄之力。”
张绣听完后,知晓任安是真心实意。
这是一个没什么私心的人。
张绣很敬重,说道:“既然定祖公这么说了,本王不强求。不过定祖公在益州多年,熟悉情况。而官府要筹建院,不知道定祖公,可有作为院院长的人选?”
任安听到后,微微皱起眉头。他如果推荐人选,一旦张绣采纳,就容易被人认为,他这是故意为安排院院长来的。
他推荐的,是和他关系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