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写着‘无心风月,独钟自己’的字帖,被祁君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废纸筐中。
他抬眼看着她,淡淡道:“写点朕喜欢听的。”
姜翎月一默,想到这人如今喜怒无常的性子,实在担心自己写的不对让他又恼了,为难道:“陛下喜欢听什么?”
“自己想,”祁君逸道:“你刚刚写的那张,朕不喜欢。”
姜翎月:“……”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就算跟那些寒窗苦读参加科考的学子们比,大概也没松快到哪里去吧。
童生试一年一次,乡试三年一次,会试也是三年一次。
而她,几乎日日都要被考上无数次。
每日睁开眼,就是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姜翎月素手持笔,许久没有动作,祁君逸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他握住墨条,轻轻在砚台上研磨起来。
一国之君亲自伺候笔墨,姜翎月也没觉得多受宠若惊,她绞尽脑汁的想该写点什么,尊贵的皇帝陛下才会满意。
垂下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他手上。
忍不住再一次感叹他的手是真的好看,指骨修长,手掌宽大,皮肤白的十分洁净,跟漆黑的墨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黑与白的突兀感,刺激着姜翎月的眼球。
她定定看了会儿,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总喜欢牵自己的手了,这会儿她也有些想握住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翎月抿了下唇,移开目光。
手腕轻抬将笔尖浸了墨汁,旋即落笔。
很快,剪裁的不大不小的宣纸上写满了字迹。
祁君逸目光随之落在纸上,手中动作缓缓停下。
最后一笔收尾,姜翎月偏头问道:“陛下喜欢吗?”
“……不错,”祁君逸眼睫一颤,放下墨条,拿起那幅字,看了会儿,忽然扬声将刘榕唤了进来。
“拿去请工匠裱好,送去御房。”
“是!”刘榕恭声应诺,双手接过墨汁未干的字帖。
心中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作,值得他家陛下如此慎重。
下意识的看了眼后,面色顿时流露出几分古怪。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不是情诗吗?
……婕妤娘娘这也太会了。
年纪不大,哄人的手段高超的很。
瞧瞧哄的他家陛下,哪里还有下午在殿内那嫉色冲冲,杀气四溢的模样。
祁君逸确实被这幅字帖哄的心头发软。
完全忘记了这是自己让人写的,只当这是小姑娘主动写给自己的情诗。
殿门再度合上的瞬间,他便按捺不住伸手揽过姜翎月的肩,埋头在她的锁骨轻轻啃吻。
肩颈处灼烫的吐息让姜翎月喉咙发干,知道今晚他又没打算放过自己了,正想着该不该开口说自己不想要,身子就是一轻,被拦腰抱起朝榻边走去。
这一夜的皇帝陛下比寻常还要温柔,且只做了一次,但姜翎月还是感觉身体酸疼,疲累的很,最后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想着这姑娘爱洁,皇帝陛下抱着人洗干净后,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恰逢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