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人指着前方一座宫观说道:“赵道友请看,前面就是金雁宫了。你没有道碟在身,若是逢到天剑宗巡查使者,恐怕引起无端争执,只有先到此处,取了道碟,方可前往天风法会。”
赵鹤年点头道:“既然如此,待我前去取那碟”。
柳道人道:“恐怕道友不耐此间风气,贫道与与周道兄陪同赵道友一同前往。”
赵鹤年不了解此间之事,既然有人指引,自然欣然接受。三人下了飞舟,足踏烟岚,落于道宫之前。
门前值守道人跑上前来,喝道:“哪里来的道士,这里乃是天剑宗驻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柳道人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三人欲要前往天风法会,想要到宫中讨得一张碟,还望道友通传一声。”
那值守道人冷笑道:“每日来往此地的修者不计其数,若是各个皆要通传,贫道哪有这般筋骨,恐怕脚底都要磨穿”。说着扭过头去,鼻孔朝天,看也不看他们三人。
赵鹤年见这值守道人只有炼窍境界,面对自己三人竟然如此态度。即使他不认得自己境界,但是自己三人足踏罡煞而至。身为道宫值守,不可能这点见识也没有。
柳道人见赵鹤年神色,知晓他心中不悦,朝他摇了摇头,便走到值守道人面前,从袖中取出三块灵石,递到值守道人面前,笑道:“不敢白白幸苦道友走一遭”。
那值守道人见到柳道人识趣,转过头来,接了灵石,又看着赵鹤年与周正,说道:“那他们二人呢?”
柳道人不想这值守这般贪得无厌,微微一愣神,立即反应过来,又从袖中取出六块灵石交到他的手中。
值守道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冲着三人说道:“在此等着,莫要乱跑。”便转身往观内走去。
柳道人对赵鹤年说道:“赵道友莫要见怪,这些人向来骄横惯了,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不知他在我等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赵鹤年摇头道:“我自不会与他计较,彼辈碌碌此间,空耗年岁,无望大道。莫看他们此举似是狂妄,其实有迹可循。背靠宗门,依仗权势,懂得趋炎附势,又明人情世故,其实安稳无虞。”
周正笑道:“赵道友看的透彻,柳道兄与在下还以为道友咽不下这口气,如今看来,属实多虑了。”
赵鹤年笑道:“哪里有什么透彻与不透彻,这万丈红尘皆是这般,古今亦然。只有历经世间打磨,方能一颗道心明澈。”
柳道人点头道:“赵道友所言甚是。”
三人在宫外闲聊几句,便见值守道人出来,对三人说道:“你等随我进来”。
三人跟着值守道人进入宫观,来到一间偏殿面前。值守道人在殿前停住脚步,对三人说道:“你等在此候着,我进去通传”。转身进入殿中。
不过多久,便听里面有人说道:“进来吧。”
三人进入殿中,只见一只矮几前盘坐着一个墨须长髯的中年道人,身穿一件白色道袍。刚才值守道人正站在一侧。见到三人进来,长须道人眼皮抬了抬,扫视了一圈,忽然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三位道友大驾光临,未及远迎,还望恕罪。”
三人还了一礼,柳道人说道:“贫道三人欲要前往天风法会,只是这位赵道友尚缺一纸碟,还望道友行个方便。”
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好说”。只是嘴上说着,却并见不动作,反而微笑的看着三人。
柳道人知晓他的意思,心中微叹,从袖中取出五枚灵石递过。长须道人却是眼皮抬也不抬。
柳道人不由心中暗恼,刚要伸手入袖,却见赵鹤年袍袖一甩,一道紫金色的光华射出,直冲长须道人面门。长须道人惊慌失措,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飞刀却停在他方才所立之处,并没有前进分毫。
他怒目圆睁,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指,指着赵鹤年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怎敢如此造次?”
赵鹤年拱手说道:“还请道友恕罪,在下实无此意,只是想将此物奉于道友,不想道友反应如此之大。”
值守道人扶起怒气未息的长须道人。赵鹤年走上前去,将紫金飞刃取过奉上。长须道人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将飞刃取过观看,知道是一件利器。即使只是下品法器,也值数十灵石,遂将的飞刃收入袖中。说道:“既然不是诚心,贫道也不追究”。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刚才那档事。
道人又走到一座架前,取下一张碟,问明赵鹤年身份来历,又加盖了天剑宗印信。
三人得了,告辞出来。柳道人笑道:“不想赵道友还是性情中人,方才只觉道友杀机毕现,差点都以为道友忍耐不住,欲要出手伤人了,贫道都忍不住要出手阻止了。”
周正轻“哼”一声,说道:“这道人也有凝煞境界,竟然如此窝囊,突逢变故,却连烟煞都不曾放出,看来久居世俗,早已没了修道之念,与那凡夫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