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枕眠跟着越青瓷,在祠堂各处翻找。
祠堂外面的纸人等在外面,那个有自主独立意识的纸人也在外面候着,无机质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红光。
越青瓷一直用余光注视着那个纸人,通过说话吸引纸人注意,越小白的火球偷偷转到了纸人后面。
越青瓷指着上面的牌位,“叶枕眠,你还记得你们祠堂牌位的摆放顺序吗?”
叶枕眠放下手中的香炉,走过来,顺着越青瓷的视线看到最上面的牌位,一排一排向下看。
可惜,小时候来这里的时候大多是罚跪,每次来,袖子里拿几根细软的草叶,等出去的时候,他能做出许多憨态可掬的小动物。
至于上面的牌位,字都不认识,能记下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还想让他学习别的字?
如果是小时候的叶枕眠,有人问他认得多少字,小叶枕眠一定会回答:“小爷我枪法天下无敌,谁看不惯我,我打他一顿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学习认字?”
因为这句话,小时候的叶枕眠被自己外祖赏了一套家法。
打得他半月没能下来床,下来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因为外祖打他这件事,小叶枕眠奋发向上,半月之内悟出了一套独有的枪法,被当时所有武者称为“千年难得一见的武术奇才”。
叶枕眠外祖因为这件事也逐渐放弃了让叶枕眠念的想法,请了当时很多着名的武术大师,让叶枕眠专心学习武术。
这里面有各个门派的佼佼者,让叶枕眠悟出他们所有招式的精髓所在,然后再想想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融合成自己的招式。
叶枕眠不负所望,三年之内全部出师,打遍当时所有的武馆。
当时的叶枕眠也不过十五岁,被所有人叹一声“武术奇才”的同时也被称为顽劣之徒,又爱又恨。
还是恨多一点,因为叶枕眠太顽劣了,很多人都看不惯他。
自此,叶枕眠开始了他猫嫌狗憎的青年时期,一直到自己的父亲想要抬小妾为正妻,做一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情,被逐出叶家,叶枕眠接手叶家家主。
这个阶段,是所有武馆的至暗时刻。
叶枕眠抬头看向牌位,心中毫无波澜。
越青瓷指了指房梁上面:“那你给我拿一下上面的族谱,我一个一个对一下,看看能找出什么不同的。”
叶枕眠用鬼气挑下上面放的一箩筐本,越青瓷从中间找出族谱,没看几眼,然后开始照着牌位做对比。
叶枕眠在一旁听越青瓷念,逐渐变成星星眼。
他的娘子好厉害,只看了一遍就能全部记下来。
叶枕眠虽然不认字,但是记得家族每一代家主的名字,越青瓷嘴巴开合,能听到一些声音,每一个都没错。
“名字没错。”
越青瓷走上前去,捏起一个牌位,是叶争的那一个。
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唯一错的,叶家家族志记载,叶争只能冠以叶家的姓,但是没有资格入族谱,更别论这上面摆牌位了。”
拿掉叶争的牌位之后,叶枕眠走上前,拿走他父亲的那一个牌位,放到地上:“他也不行,被逐出家族的人,牌位是不配放到这上面的。”
拿掉这两个牌位之后,祠堂中的气流流向突然变了方向。
祠堂外面的纸人开始猛烈攻击,但是只要一碰到祠堂的门边或是墙面,瞬间被斩杀成为碎纸屑。
那个有表情的纸人站在那里,和其他纸人别无二致的表情开始破碎,怒意涌上面庞。
手中出现鬼气,攻击向祠堂中的越青瓷和叶枕眠。
叶枕眠关上祠堂大门,挡住对方的鬼气。
同时,藏在那个纸人身后的火球趁着攻击对象满心满眼都是前面两人的时候,沾上了纸人。
纸人成为一颗会行走的大火球。
越青瓷双手合十对着牌位摆了摆,说了句:“冒犯了”,然后踩着供桌,上去拿开一个牌位。
只有这一个是实木的,站在高处向四周望去,所有的牌位,前面看起来和木制的没什么两样,但是站在上面,从背后看,除了自己手里的这一个,所有的都是纸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