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如晦将十几辆马车亲力亲为地检查了一遍之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累得大腹便便的段纶是两眼发直,但是毕竟连老迈的杜如晦都没有歇息。他也不好意思回到自己的屋内享受侍女的蒲扇还有冰块,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太阳底下,等待着杜如晦检查完毕。
“没错,确实是十一万石的精盐。”
杜如晦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讶,他沉声问道牧禅:“这些精盐你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回大人的话,只有
五十万贯钱。”牧禅对杜如晦行礼说道:“这要多亏了段大人对小人的信任,才敢把如此巨额交给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段纶一脸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
这小子还挺上道的。
“哦?只花了五十万贯?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说听听。”
杜如晦有些惊讶。
虽说五十万贯钱的话,理论上能在长安内买入十万石精盐。
但算上路程,各个官道的税赋,还有时间限制。起码要六十万贯的银两才勉强足够。
这小子,精打细算的本领不逊色于长孙无忌啊。
牧禅沉吟一会,随后说道:
“家中夫人熟悉商贾一道,给小人出了不少主意,终于在七天之内凑够了足量的白盐。”
家中夫人?
杜如晦等人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接受了牧禅的说法。
毕竟汉唐时期,巾帼不让须眉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就连刑国公房玄龄,家中大小内务也都他的老婆拿定主义,所以他才这么怕老婆。
杜如晦点了点头,不管是真是假,这牧禅是立大功了。
纵使心中满是欣赏之意,他并未表露在脸上。
毕竟他身为百官之首,要是有拉帮结派的举动,那足以让李世民生出忌惮猜疑之心,只需让太子殿下与其交好就行了。
“做得好。”
他轻飘飘地对牧禅说了一句
,随后便对段纶说道:“我会向陛下禀报,你只用了一半的钱财便在规定期间内凑足了军盐。能赏多少,就看陛下心情了。”
于是杜如晦便抛下一脸激动的段纶,转身离去。
牧禅则有些傻眼。
就这?
这上头派下来的官也太高冷了,好歹也来一番夸奖褒勉吧?
算了,牧禅摇了摇头。
估计是自己官职太小,暂时没啥分量。论功行赏还排不到自己的头上。
啧,这官场真黑暗,怪不得连苏烈大哥都被压了这么多年。
待杜如晦走后,
段纶连忙上去一把将牧禅的手握住:“牧贤侄,老夫能有你相辅,简直是如鱼得水啊。”
“走,那平康坊的青楼牌坊,你今夜想去哪家就去哪家,老夫全包了!”
“听说卢氏新招了些胡姬,那美腿实属勾人魂魄,老夫带你去见识一番?”
牧禅连忙从段纶的手中挣脱,摆着手推辞道:“不了不了,那个段大人,你也知道我家中有悍妻,实属不方便去青楼.....”
“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段纶理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后说道:“那便等明天,老夫给牧贤侄送点珍宝把玩把玩,可别推辞啊,都是老夫从蜀地带过来的宝贝。你在长安肯定见不到。”
一旁的杨思成不忿地哼了一声,把袖子一甩,转身离去。